“小毛病,已经好差不多。”钟宛摆摆手,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你刚说……”
林思静静等着。
“你说……”钟宛抿下嘴唇,“你说他……性情大变……”
绕圈,又回到郁赦身上。
钟宛十三岁就认识郁赦,同窗三年,之后又朝夕相处过半年,对他算是熟识,他想不出来这人能变成什样。
钟宛不甚在意说:“这不也活下来好几个?成年且康健皇子就有俩呢,够用。”
林思皱眉。
“懂你意思。”钟宛笑,“皇上子孙接连夭折,你担心他看到宣瑞宣瑜会不太痛快,起别心思,皇上今年突然让们进京,八成也是因为这个。”
林思点头。
钟宛安抚他道:“所以来之前,把这些事添油加醋跟宣瑞说,把他吓得几天吃不好睡不着,这路上忧思重重,人瘦圈,两眼无神,容色萎顿非常,面圣时皇上看他那副样子,绝对能放心。”
“性情大变……”
钟宛轻声重复遍,眉头微微皱起。
求娶九岁公主这件事,是不太像他会做出来。
林思以为钟宛听进去,开始说别事。
再过个时辰就要进城,林思马上就得走,钟宛不敢耽误时间,压下心头疑虑,打起精神听林思“说”。
林思就知道钟宛不会信,重新拿过纸,下笔如飞:你们走第年,宁王事毕,京中几厢安好。过年,好端端,郁小王爷突然向圣上请旨,自请皇上夺去他世子之位。
钟宛哑然,半天道:“为……为什啊?”
因安国公主生郁赦后不能再孕,皇上怜悯郁王爷子息单薄,赐过几个妾,郁王爷是有两个庶子
林思忍不住笑。
“所以这趟必须得来。”钟宛淡然道,“们怎避让也都没用,他得自己看过才能信,才肯放过他们俩。”
林思稍稍放下心。
林思又问起钟宛身体,两人当年分开时,钟宛病下不来床,林思直担心着。
林思摸下钟宛脉,比划:听严叔说,你从那之后落下病根,每逢天寒必然犯病,如今已经入冬,你……
林思写道:年初,三皇子又病场,险些没,三皇子自小身子就不好,今年三十有四,半个子嗣也无,太医院大夫们不敢明说,但……怕是熬不几年。
钟宛蹙眉,三皇子也要没。
说起来皇上也是倒霉,前面两个皇子都夭折,大皇子十二岁没,二皇子三岁没,中间还没两个公主,好不容易有三皇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那小心养到现在,说没也要没。
今上今年快六十,膝下只还剩三个皇子,半个皇孙也无,除三皇子,就剩二十二岁四皇子宣璟和二十岁五皇子宣琼这俩齐全儿子。
林思犹豫下,没写,慢慢打手语:早年有相师说过,今上皇位来不明不白,并非承天授命,自无法君师宇内,硬改天命,必伤子孙福祉,所以皇上孩子大多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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