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你要不要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在这里帮你看着?】
【不用,谢谢。】
【雷切……】
【你们出去,在这里就好。】
阮向远记得曾经他也听到过这样声音,曾经他以为那是白莲花手上游戏机发出飞机轰炸声,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想起绝对不是游戏机所能发出声音,这声音他如此熟悉,从小到大这单调声音几乎变成他童年时代背景音,是心电监护仪工作时才有特殊频率!
没死。
没死!
还活着!
就在医院里!
挂在这个中年男人胸前胸卡在他面前扫而过——
在原本该写着所属科室与职位位置,中央端端正正地写着“院长”字样。
老、老头?……
——爸?
当阮向远激动地试图抬起手去抓住那个人时,周围切再次改变——
这样简短对话,甚至听不出说话人
这样惊悚念头醒雷般在少年脑海内轰响,周围原本应该模糊切因为他这个念头变得越发清晰!母亲呼唤,父亲叹息,心电监护仪有力而规律跳动频率,阮向远甚至能感觉到周围从敞开窗户外吹进来微风,夹着花香带着丝丝暖意吹拂在他脸上——
有那刻,少年甚至觉得自己立刻就要从将自己丝丝缠绕茧中突破而出,获得新重生!
就在这时,与母亲那双温暖柔荑相反,只粗糙大手忽然飞快地捏捏他耳朵,没有急着离开,那个人不缓不慢地用指腹摩挲着她耳朵,下秒,阮向软觉得耳边仿佛贴得很近很近地方,平静而轻缓地响起什人呼吸时发出震动声响——
然后是阵短暂对话。
【小狗身体里扎进节生锈铁,刚才已经成功取出来,可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伤口感染得比们想象得快得多——过今晚,它还是没有醒来就放弃吧。】
这次,他躺在个柔软舒适地方,周围是片黑暗,呼吸里满满都是属于医院消毒水特殊气味——
睁不开双眼,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少年下意识试图抬起他手去触摸周围时,却发现自己身体异常沉重,哪怕就算他费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精神力都放在他手上,他也没有办法动弹下!
从始至终,黑发少年很清楚自己清醒着,然而,他身体却好像陷入深度睡眠般完全不听他使唤,而阮向远就好像是被困在这副不听话肉体中灵魂,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嘶吼,周遭依然安静得如同时间都禁止般——
就在这时,阮向远感觉到双柔软温暖手覆盖上自己手背,这熟悉触感让少年心脏猛地抽动下,然而,无论如何他也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他甚至没有办法让自己手指跳动哪怕下作为个微小回应。
周围,只有那单调“滴——滴——”电子屏幕跳动声响,成为周围唯存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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