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某种诡异心情来自于哪里,雷切大人忽然就心软。
当男人冷着脸站起来将原本放在双方中间鱼缸摆回架子上,拿医药箱里酒精给自己做简单消毒——破天荒地,狗崽子这次就像个跟屁虫似颠颠地跟在他脚边,步跟,并且路仰着它那个其实胖得已经不怎明显脖子,哪怕俩狗其实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完美下颚曲线,却还是孜孜不倦。
就差跪地上烧三炷香拜拜请求组织宽容与原谅。
当晚,自认为是罪人阮向远同志自觉睡在床脚地毯上没敢上床。
第二天也不懒,大清早爬起来蹲门口等好,瞬间哈士奇神奇变身德国牧羊犬继续扮演跟屁虫角色,跟在雷切屁股后面路从顶楼跟到操场再跟着他结结实实地绕着操场无怨无悔地跑三圈,第四圈开始半时候,四只爪子酸痛无力浑身骨头都快散架加上内心愧疚睡眠不足眼看着就要瘫痪狗崽子终于醒悟——
不是抖M,要求抱只小狗回来,无论是为什都好,总之绝对不是为把狂犬育苗当成刷日常似动不动起劲儿就得往胳膊上来发——
雷切不亲人,但是好歹亲动物,狗崽子这种男人旦走进几米之内立刻像是见鬼似转头就跑要就狂翻白眼举动让他觉得很是不愉快,最糟糕是,当他静下心来想知道这货到底为什那讨厌或者说惧怕自己时候,却发现第次他什都解不到——
雷切大人觉得很受挫折,在他迄今为止三十余年人生中,从来没有遇见过这座完全无法逾越大山。
雷切不知道,其实这就是场介于“矛盾中双方有位不能说人话”而引发天大误会。
可惜阮向远不会说话。
道歉这种事诚意到家就好真不用把小命都给赔上。
于是个放松,当场就死狗似趴倒在跑道路中间——没心思往边上走,现在多走步都能要它命,
不然在雷切第次举着他满脸忧心地问出这样个中二问题时候,狗崽子就会大方地告诉他:不好意思,眼睛天生就长得那斜这会拉仇恨——至于看见你转头就跑,老大,下回你别动不动就拿脸蹭,公,不搞基,更加不提倡搞跨越种族不健康恋爱关系。
这些雷切都不知道——最糟糕是,当狗崽子在心里默默而真诚友好地回答这些问题时候,它眼睛还是斜着望着男人。
于是,在这样误会下被狠狠地咬口,那个瞬间,觉得自己养只不折不扣白眼狼男人心想,干脆把隼送给别人好。
但是当他在那张毛茸茸脸上,清清楚楚地看见掺杂着震惊难以置信纠结等系列情绪拧成别样表情,狗崽子张着嘴坚硬在原地,瞪着和他如出辙湛蓝狗眼盯着他手发呆——情绪变化丰富程度,就好像刚才发疯抓着对方爪子咬口那个不是狗崽子而是他雷切本人样。
这不是狗崽子第次犯错摆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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