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就会出院。你不用再来。”沈月天瞟眼桌子上保温饭桶道:“你带来东西拿回去。”
方涵清早就被他这种态度弄得像是心口突兀地扎进根刺样,好会儿没说话。
原本亲密人变成这样,方涵清感到无所适从。
房间里安静很久,他试着找话题道:“你怎辞之前工作啊……都没跟说声。”
后来他求着爷爷奶奶给他转学校,又在方涵清隔壁买房子。他独自在暗中窥觑心上人,像是在深渊中仰望月亮。
他嫉恨,他羡慕,他求之不得,不该存在爱意在日复日痛苦之中竟枝繁叶茂,再也没回头余地。
在他以为这辈子也许都要这样时,立东死。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连着几晚睡不好,反复去确认是不是真。接着他趁虚而入,学着立东样子对方涵清好,宠着方涵清,好像是偷抄同学答案,他心虚,惭愧,痛恨自己卑鄙,却又暗自窃喜。
从立东往湖中扔石子,方涵清跑回去时候,他就知道,切都要结束。
膝盖在地上磨出血,他毫不在意地站起来要继续,方涵清说不行,这样伤口会感染留疤,定拉着他到旁要包扎。
少年垂着眼,小心地拿着棉帮他涂碘酒和酒精,漂亮手指白得好像会发光。
“疼吗?”
似乎是因为不常做这种事情,方涵清下手偶尔还是有些重。但沈月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那逞强,被戳得汗都下来,还直摇头说没关系。
“好。”方涵清涂好,鼓着腮帮子吹吹他伤口。
他清清,与别人亲密无间,仿佛从未分开。他清清替别人着想,替别人求情,站在别人那边说话,仿佛他是阻碍人家重燃旧情恶人。
他每天都害怕,怕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分钟、下秒,方涵清就说分手。所以那天早上,当危机感到达到顶峰时,他抢先把分手说出来。
至少,也不是被抛弃那个。沈月天想着。
东施效颦,画虎类犬。他这个卑劣模仿者该退场。
方涵清清醒时,沈月天看着手机在喝水,见他醒来也没什反应。
微小气流好似真缓解火辣辣痛感,沈月天眼睛眨不眨看着对方,像是看只闯进他花园小鹿。
再后来……方涵清拿着纱布左看右看,在思考怎绑时,有个保镖样人跑过来接过去。
“幸好你回来。这个可真难。”方涵清抓抓头发,站在旁看着自己弄得团乱麻纱布被整理好,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又见几次,他开始悄悄注意方涵清。
少年和别人交谈时,在阳光下露着贝壳似牙齿,笑得闪闪发亮。少年吃冰淇淋时眯着眼脸幸福,还有拉着他保镖撒娇时哼哼唧唧,像只小猫。少年难过时,他也跟着情绪低落,又因为没人教过他如何哄喜欢小猫高兴,而在害羞与紧张之下硬邦邦地讲话,连笑都笑不出来,傻傻把事情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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