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辞问:“这半年,您是不是直在等待着,来问这个问题?”
大乾元睁眼同夙辞对视,眼中坚定没有分毫闪躲,“你在怀疑?”
半年来,夙辞总感觉自己走每步都像是被别人提前安排过,纵然被十五扰乱心神,但
蝴蝶重新飞回大乾元掌心,大乾元攥掌,低声道,“你说感情,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你脑子里那些所谓浪漫事情,那个恶灵它听都会觉得荒诞。”
夙辞自小被大乾元养大,纵然不认可,但本能不愿意反驳忤逆大乾元,他仍不死心:“既然杀不死十五,能不能把他送走?哪怕有点点可能呢?许多其他灵师做不到事都能做,这就不行吗?就真点可能都没有吗?”
大乾元又沉默。
他只是沉默,并未否认。
夙辞自小被大乾元养大,不是被逼到绝境,不是面前太多铁证,他其实不愿意怀疑眼前他曾经最仰慕信赖人。
回手,静片刻问:“有没有什办法,可以送十五去投胎?”
大乾元表情恢复如常,半晌沉声缓缓道:“从开始,就不应该派你去……你没有系铃人,没有从前,没有过往,随随便便个活物,就惹你动心。”
大乾元睁开眼看着夙辞,问:“你也长这大,你见过哪个人,会喜欢上本书,株草,朵花吗?”
“它不是个三魂七魄俱全生灵,你对它也不是真正喜欢,你只是不曾有过这些经历,看又多,到慕艾之年,心里羡慕其他人感情,就欺骗你自己,自导自演场戏。”
小岛上切大乾元明明都清楚,偏偏还要问夙辞,“那个恶灵说过喜欢你吗?哪怕有次吗?就算你真喜欢它,你能强迫块石头,棵树喜欢你吗?这从开始就荒谬无比,夙辞,清醒点。”
就在这里,夙辞年幼时也曾像十五样,东问西问,每天能提出成百上千个荒谬问题,大乾元总会缓慢认真,讲清楚。
同个问题夙辞可能会问很多遍,大乾元十分耐心,每次都能换个更恰当说法来描述。
不厌其烦。
夙辞也不清楚,到底是真如大乾元所说自己被这虚无缥缈感情冲昏头,还是——
夙辞看着大乾元,头次如此大逆不道。
夙辞沉默片刻,低声反驳,“……十五他懂。”
“别再胡闹。”大乾元抬掌,只蝴蝶自他掌心浮现,缓缓幻华成形,“你封它小岛,跟它厮混这久,都没拦着你,原本以为你自己看明白就能想清楚,没想到你越陷越深,夙辞,够。”
夙辞喃喃:“石头和树不会跟说话,不会总想着,总想要去陪他……”
“夙辞。”大乾元打断夙辞话,“情深义重恋人你见过不少,白首偕老夫妻你也见过很多,你告诉,哪个,会像那个恶灵样待心爱之人?”
大乾元手心蝴蝶扇动翅膀,跳动着围着夙辞飞舞圈,夙辞颈间和手腕上伤痕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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