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理智告诉他，要
干脆杀
这个诡计多端魔头，要就放手。
谢怀指尖轻轻摩挲在方黎颈侧，眸底神色幽暗，现在正是魔头虚弱时候，杀他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不想杀死这个人，因为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但就这样放他走？又委实心有不甘。
人这
生，若能时时刻刻都保持理智，那便不是个人，而是神。
而自己终究只是个人。
也会不甘、会痛苦
方黎深吸口气，起身对谢怀行礼，缓缓开口：“玉仪君大恩无以为报，
……”
他正要说做牛做马，出生入死时候……
谢怀忽低低笑。
他抬手挑起方黎下巴，语调低哑，隐带丝戏谑：“那就以身相许好。”
方黎：？
谢怀已经没有耐心，事已至此……
就在刚才消化神丹之时，方黎已是彻底想清楚，虽然他并不讨厌谢怀，甚至在意谢怀，把他当成朋友，但是……
不能继续这样不清不楚耽搁下去。
他可以为谢怀做任何事，即便给出这条命都在所不惜，也会回报谢怀为他做切，唯独那件事……
他做不到。
也直不曾逼过自己，陪自己装傻，现在为何突然……
眼看方黎还在踟蹰，谢怀微微笑，打开水晶盒，放在方黎面前。
方黎不想吃，他根本不需要这枚灵神丹。
谢怀眼神深处浮现讥诮之色，忽指点在方黎肩上，方黎顿时被定住，谢怀慢条斯理拿出灵丹，指尖弹就送入方黎口中。
方黎被迫吃下去，眼中神色焦急。
只有这点绝对不行！
他正要开口拒绝，谢怀却指摁在他唇上，封住他接下来话语，黑眸是晦暗不明之色，似有讥诮：“你既是夙世姻缘，这辈子，下辈子，都要纠缠在起，生生世世不分离……”
谢怀推，就将方黎推后退步，跌坐在床上，他屈膝在方黎身侧，整个人笼罩过来，望着焦急不已青年，眸底黑色却似更深些。
既然这个人从未爱过他，就连对他所有好，都只是因为另个人，他这样戏弄自己，践踏自己心意，如今还想着要逃离自己……
这样人，不值得他片真心，何必还要留在身边。
方黎不想舍弃自己现在身份，不想做回魔尊，更不能接受谢怀心意。
那就趁此分别吧，做个萍水相逢陌路人。
想到这里心口似乎闷痛下，但长痛不如短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现在只是方家少爷。
不是其他任何人。
神丹进入体内，就如同片汪洋之海扑面而来，将他神魂包围着，温柔力量滋养强化着神魂，原本就有分神期神魂，牢固程度更上个台阶，恍惚之前，他触摸到前所未有之境……仿佛只要在往前踏步，就可以突破炼虚之境……
时间分秒过去。
终于。
方黎霍然睁开双眼，眼眸中流光掠而过。
他复杂看谢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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