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上天赋予他耀眼外表与能力,却不给他个好起点。
眼看南朝皇帝昏聩无能,眼看隋朝日益壮大,眼看杨坚生个好女儿就能问鼎九五,既然这些不如他人都能身登至尊,为何萧履不能?
哪怕不为当皇帝,如此轰轰烈烈过生,也好过在南朝皇帝那等人手下,窝囊低调忍辱负重。
崔不去望进对方眼睛。
在那黝黑深处,团星火若隐若现,在最冰寒最彻骨冬夜中也不肯熄灭。
若非崔不去几番阻扰,云海十三楼不会屡屡折损人手,连连失败。
只可惜,两个天纵奇才又同样身有残缺人,当不成朋友,就只能注定为敌。
而且,是不死不休敌人。
但,这世上,两人之间,并非只有亲人,朋友,爱侣这样寻常普通关系,能遇到旗鼓相当对手,才更加难得
正如萧履望着崔不去,面带微笑,耐心等待他答复。
但崔不去平静,不代表别人也能和他样平静。
他身旁关山海就忍不住沉声道:“非族类,其心必异,不管怎说,你是汉人,竟然勾结外族乱中原河山!”
萧履戏谑道:“是南朝人,并非你们大隋子民,而且你们现在与突厥停战,将七王子封侯拜相,不也算是与突厥勾结?”
关山海怒动颜色,却生生强忍下来。
没有崔不去命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妄动。
入夜渐深,寒意渐重。
小炉内星火已近强弩之末,明灭不定,偶有风来,却令它越发挣扎,不肯熄灭。
寒风从四面八方悄然而至,钻入袖口衣领缝隙,嚣张狂妄,呼号咆哮。
亭中二人相对而坐。
人神情悠然。
崔不去也正在审视萧履。
他望见对方蛰伏在安静之下野心和疯狂。
他也明白萧履为何会有这种疯狂——
因为不甘。
若生来残疾,又是痴愚儿也就罢,浑浑噩噩过辈子也未尝不可。
萧履见状,对崔不去笑道:“你身边人,虽然武功不怎样,忠心倒是比人强多。”
崔不去冷冷道:“你今夜引至此,就是为给窟合真制造机会,你们合谋什?”
萧履微微笑:“是来给你下战帖,你,敢接吗?”
他眼中殊无敌意,反倒面色融融,温和平静。
恰恰相反,萧履直认为,世上最懂自己人,正是崔不去。
人面色冷厉。
面对崔不去诘问,萧履半点不着急,反是笑出声:“崔不去啊崔不去,你聪明世,怎突然糊涂起来?你能邀请合作,就不能跟突厥人合作?”
崔不去定定看他片刻,所有冷厉散作淡然,瞬间半分火气也没,还点头赞同道:“萧楼主说得对,是唐突。”
萧履挺佩服他涵养,换作旁人被叫到这里耍半天,怕是立马就大发雷霆,崔不去竟还能压下脾气瞬间平静,连萧履也看不透他喜怒。
所有,bao风雨悉数收敛停息,散得干干净净,在崔不去脸上找不到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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