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面受到契丹威压,其余三面都被围攻威胁情况下,沙钵略不得不向隋朝上表称臣,其妻千金公主,也就是前朝北周宇文氏,也向隋帝表示愿意改姓,当杨家之女,隋帝大悦,改千金公主为大义公主,以示其深明大义,沙钵略则赏金银无数。
沙钵略可汗膝下七王子窟合真,也因此奉表入朝,连同作为岁贡西域战马,并来到隋都。
还未入京,皇帝就已下令,任窟合真为柱国,封安国公,赐大义公主为杨姓,编之属籍。
这些都是虚衔,突厥七王子当柱国,也不可能真就参政议事,但该有名分总不会少。
说白,这位七王子就是突厥押给朝廷人质。
暗色云层层压下,重重叠叠,快要把天压塌。
柳枝已经不见绿意,徒留枯干直愣愣插在地上,初雪自天上飘落,却没能在枯枝上沾留片刻,便怯生生落地,渐渐在树根凹陷处簇拥起团绒白,浅薄生嫩,间或露出泥土深色。
马车往城门处辘辘行走,因为主人命令,车夫特意将速度放慢,马蹄踢踏声逐渐缓下。
这辆马车位于车队中间,被前后骑士围着前行,它慢,后面马也得跟着慢,前面带路接引使不明所以,又不敢催促,只得频频回望,再看只手从马车内探出,像是要去接雪花,带着从漠北初入京城小心翼翼,不由然,抬手示意前方车马也跟慢下来。
突厥七王子窟合真视线从昂首挺胸接引使背影移开,扫过枯柳城墙,落寂冬景,再遥遥望至城门车水马龙进出热闹景象,终于将目光收回来,面上流露出失望神色。
他带着人马入京,路从漠北至此,到武乡时主动提出要坐马车,说是方便在马车内整理行仪,给陛下留下好印象,接引使自然毫无异议,还暗道这位七王子知轻重懂进退,毕竟个老老实实作出臣服姿态降臣总比个风尘仆仆身着异域衣裳突厥人更讨喜。
此刻七王子窟合真,便果真换上汉家衣裳,连富有域外特色发辫都梳成汉人发髻,若非张脸高鼻深目,实在换不,就与汉人别无二致。
不过他却未像汉家文人那样端坐,而是依旧与在王庭时般盘膝屈腿,闲适随意,脸上仅剩点好奇,在从车帘外收回来时,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里是春明门,灞桥不在此处,王子想看灞桥,得去延
“都说灞桥风雪是京都景,谁知中原初雪来得那晚!”
稀稀疏疏雪粒子,落到地里就融得差不多,放眼满目萧瑟阴沉,哪有想象中北国辽阔城墙覆雪巍峨壮丽?
就在今秋,隋朝跟沙钵略可汗周围各处势力联合,与沙钵略所领突厥大军展开殊死决战。
隋军派高颎、虞庆则分宁州道和原州道两路,夹击突厥大军。
另方面,在长孙晟、元晖与崔不去等人活动下,突厥内部分裂加剧,在共同强大实力沙钵略面前,各派势力终于串联起来,突厥苏尼部甚至有上万人归顺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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