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杨云虽然已经被俘,但他始终交代不出大部分灾粮去向,只好来问萧楼主。”
出乎意料,萧履直截当道:“被运走。”
崔不去:“全部?”
萧履笑道:“送个杨云给你,换那些灾粮,不是很公平吗?侵吞灾粮人已经伏法,你对皇帝也有个交代,那些灾粮,就当是酬劳好。”
崔不去点点头:“确很公平。”
暗夜之中,四下无声,唯有凤霄带着厌恶声音回荡。
“你那张脸,怕看多,饭都少吃半碗,趁现在还没空收拾你,自己给滚。”
“听见没有?滚!”
崔不去动也未动,没有下马,甚至也没有出声反驳辩解,似乎被这番话刺伤,久久回不过神。
明月面露茫然,看看凤霄,张嘴想劝点什,最终还是没说。
烟云也似夜雾慢慢描绘出那人轮廓。
凤霄甚至望也不必望,就能想象得出来。
瘦削身躯支棱起广袖衣袍,在秋风中飒飒作响。
凤霄毫不怀疑,若风再大些,或此时直接刮上场绵绵霜雪,就足以摧毁这病鬼身体,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要是缺医少药,对方更可能就此命呜呼,说不定人间又能少祸害。
病鬼嘴巴很薄,此刻必然在寒风中紧紧抿着,就像他为人样,说话刻薄,不留情面,比刀剑更快更锋利,能把人给活活噎死。
萧履好声好气道:“崔兄,范耘虽然背叛,但对你素来很欣赏,知道,你是同种人,以你骄傲,要你贸然投靠,是不可能,这次先解决凤霄。
秦妙语无声叹口气。
谁说女人善变?男人口是心非起来,半点不逊女人啊。
“崔兄,你也听见凤府主所言。”萧履温温柔柔道,没带半点烟火气。“明明给你留信,让你去赵氏茶坊。”
“正因为你让去赵氏茶坊,才知道你定会来风云酒肆找凤霄。”崔不去平静道,没人听得出他心情是否受凤霄方才番话影响。
萧履也叹口气:“不愿杀你,才有意误导你,你既知道,何必还来蹚浑水?”
病鬼抓着缰绳手应是泛着青白,那不是用力过度,而是冻。这样入秋天气对常人来说算不得什,但于崔不去而言,却十分难度。
杨云那边乱局十有八九已经平定下来,对别人而言那或许是场跌宕起伏考验,不过崔不去久经变故,他将人心算计到极致,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杨云根本不是他对手。
所以此人现在,本该安坐郡守府,手握暖炉,指挥若定,等最后捷报,而不是纵马奔来,赴场危局。
凤霄嘴角微翘,说出话,却是风刀霜剑,寒冰凛冽。
“会什?你会为风采倾倒?崔不去,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你自诩聪明,在眼里不过枯木朽枝,行将残灭,若非冲着左月局这块招牌,会跟你虚与委蛇?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你浑身上下,有哪里能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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