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之后,上面又是幅画。
画风与之前如出辙,
眼看他大有又跑出去吐场架势,乔仙眼明手快将他拽住拖回来,啧声:“男人大丈夫,哪来那多穷讲究!”
容卿欲哭无泪,只得尽力撇过头,不去看那个包袱,勉强道:“这样尸骨还有多少?”
“今日洪水退点,昨日你被淹地方,堪堪能立足,也只挖几下,就发现这些,下面还有许多,往下深挖话,只怕,”乔仙顿顿,吐出沉重三个字,“挖不尽!”
容卿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这时驿站小吏前来求见,说是门外有个孩童受人之托,塞个竹筒进来,上面指名交给容卿。
有手指,手掌,毛发,胸骨,有是皮肉腐烂掉落,有则像是被什野兽啃噬过,不过他们身上,无意外,都有刀伤切口。
容卿扭头冲出去,不会儿,外面传来呕吐声。
崔不去镇定自若,眼睛都不眨下,还对乔仙道:“包起来吧,去让人送水来给容御史漱口。”
容卿昨夜喝不少酒,菜倒没吃多少,此时吐个精光,连胆汁都呕出来,才脚步虚浮扶着墙回去。
“这是,哪里来?”他连声音都在飘。
要他们割肉放血,李家和丁家身为本县最大两个地主,带头挑起争执,脸上却没有什担心,说不定他们早就跟黄略串通气,侵吞灾粮!还有武义,他是本县县尉,救灾不力,昨夜喝酒却是喝得最多,可见也脱不干系,这光迁县上下,估计就个李沿还算干净。”
容卿越说越气,脸色铁青:“昨夜杨云不肯来见,估计也是做贼心虚缘故!”
说话间,乔仙也回来。
她带个大包袱,面色奇异,眉头紧蹙,不时看向手中包袱,似乎很想把它扔,手却又攥得死紧,很是矛盾。
伴随着她走入屋子,股腐臭飘散开来,令人作呕。
容卿顾不上呕吐,赶紧问道:“那小童呢,快带他进来!”
小吏赔笑:“早就跑得没影儿,只有这个卷轴,您看?”
他也闻见屋里怪味,待在门口不肯进来。
乔仙丢串铜钱给小吏,后者放下竹筒,就欢天喜地告辞。
容卿打开竹筒,从里头抽出张卷起纸。
乔仙道:“城外,就你上回差点被淹死地方。”
容卿大惊:“你从那里挖出来?这说那幅画上画果然是真!”
他从乔仙手里接过水,刚喝口,忽然想起个问题,颤巍巍道:“你方才……净手没有?”
乔仙面无表情看他:“没有。”
容卿口水已经进肚子,吐都吐不出来,脸色瞬间又变得铁青。
“尊使,您命去查,有结果。”
她将包袱放在桌上,小心翼翼打开。
容卿睁大眼睛,脸色瞬间惨白。
包裹之中,零零散散堆些破布衣裳,已经辨认不出原来颜色。
但发出恶臭不是它们,而是已经泡水胀大发白,骨头连着皮肉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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