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母亲决定什事,她绝无反抗余地。
“……是。”
千回百转,无数思虑飞影般掠过,蓄起半生勇气,才最终吐出这个字。
“罢,娥英现在也
她本以为独孤皇后只是出言试探,但听这话意,竟是真想将宇文娥英许配给崔不去意思?
独孤皇后看着她,像在等她回答,更像是要从她脸上得到答案。
乐平公主杨丽华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意识到母女之间,无论用多少温情脉脉,也掩盖不曾经用权力划出来天堑。
“只有这个女儿!”泪水从脸上滑落,无尽委屈涌上心头,她瞬间泣不成声。“母亲,求您。保证,娥英她定安安分分,会看住她,绝不让她为小人所趁!”
独孤皇后没有像往常那样柔声安抚她,也没有立马给她个安心保证,这让乐平公主心不断往下沉。
乐平公主心中是有怨。
表露出自己怨恨,招惹祸患麻烦,就得有解决麻烦能力,杨丽华虽然贵为乐平公主,天之娇女,面对真正能够左右她权力时,却显得软弱单薄,所以她在帝后面前,从未将这种怨恨表露出来,只能将其深埋心底。
但此时此刻,她望着自己母亲,心跳加剧,紧张过度之下,连耳朵都砰砰鼓动起来,仿佛有人在旁边敲起战鼓,声声,将她心脏紧紧攥住。
有那瞬间,乐平公主差点以为皇后看穿她所有小心思。
战战兢兢,心情颤栗,她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不仅仅是自己母亲,也是帝国皇后,更是位杀伐果断不逊于自己父亲女性。
“丽华,你要记得,你姓杨,不姓宇文,娥英虽然姓宇文,但宇文家并不能给她任何庇护。”她听见皇后如是道。
“是。”公主深深伏下身体,表示听懂母亲弦外之音。
皇后终于伸手,将她扶起来,说出来话却令公主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崔不去除身体多病,样样都好,若等他调理好,与常人无异,你对这门婚事,还是如此反对吗?”
乐平公主心头颤,她紧紧咬着牙关,顶住头顶温和却极具压力目光。
“母亲。”乐平公主放软声音,斟字酌句,“知道崔先生素来得您看重,否则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执掌左月局。”
独孤皇后拍拍她手,笑道:“你弄反,他并非因为得信任,才执掌左月局,他能得到这些,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是!”乐平公主没来由焦躁起来,不禁提高声音,“但他身体很不好,母亲,娥英是您外孙女,难道您忍心让她刚嫁人就守寡吗?”
独孤皇后脸色不变:“崔不去确先天有疾,但并非无药可救,也无性命之忧,你多虑。娥英天真浪漫,偏偏身份有异,知道你们二人只想好好过日子,但那些上蹿下跳小人,却不会因此就轻易放过你们。有崔不去在,也可放心几分。”
乐平公主脸色刷下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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