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沉默片刻：“你头发乱
。”
“嗯？”凤霄随即回过神，从袖中摸出
面巴掌大小
铜镜，对着夜明珠，以绝顶高手目力端详片刻，理理，松口气。“还好，没乱啊。”
崔不去：……
真是够。
他心想，生死关头，危机重重，还能关心这种事情，果然才是凤霄真本色。
“别闹。”对方喘息道。
此人面目寻常，平日里也就眼睛和嘴巴勉强能看，如今又挨刀，雪上加霜，满面病容不说，连带嘴唇也干涸起皮，浑无半点血色湿润。凤霄如是想道，本想去拿水念头，却神使鬼差拐个弯，控制着他脑袋往前凑，直到碰上柔软温度，才突然惊醒，猛地往后仰。
与从前故意捉弄，就为看对方变脸恶意不同，凤霄赫然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什
都没想。
纯粹循着本能去做，这才是最可怕。
他，个面对冯小怜都能视若枯骨奇男子，竟会栽在这病鬼身上？
几乎没有感觉。
凤霄几乎贴着他耳朵说话，让他觉得这个梦不仅真实，还有那点温度。
崔不去微微张口，正要说自己欠他个人情时，凤霄又下结论。
“你看，省钱初衷却最终救你命。”
崔不去顿时什也不想说，凤霄捏住他手腕，将内力点点输送过去。
唯好事是，这肯定不是梦。
“如果你没法，在这里逗留太久，就尽快将事情说明白，好让
也有所准备。”崔不去气力不济，句话说得七零八落。
事到如今，隐瞒再无意义，凤霄轻咳声：“不是范耘。最初来找是林雍，就在们从且末城回京时，此人找上门来，给送桩功劳，告诉沙钵略可汗派人在京城埋下几处钉子。”
崔不去点点头：“记得，他对你甚是倾慕。”
凤霄抽抽嘴角，没接这话，继续说道：“他与互相试探，故意将自己武功遇到瓶颈困难透露给他，又假意醉酒，告诉他，皇帝对解剑府并不信任，所以设立左月局来互相牵制，让他自以为时机成熟，终于向袒露身份。林雍在十三楼内地位不高，仅排第七，这还是楼主看在他熟悉北方，有大用
被遮住双眼崔不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什，眼上手已经离开。
凤霄定定杵在床边，动不动，似突然中定身术。
崔不去疑惑瞬，决定先不去管那些乌七八糟事情。
“你，是何时与范耘联络上？”
凤霄没搭理他，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起伏中。
冰冷四肢逐渐暖和起来，胸口升起团暖融融火焰，就连疼痛感似乎也减轻许多。
这越来越不像是梦。
昏暗柔光中，凤霄看见对方眼睛幽光明灭，虚弱不定，宛若两盏漂浮水面河灯，离得远时觉得近，走近时又漂远。
凤霄直接伸手，盖在这双眼睛上，似将河灯也攥在手心，顿时有种安定感。
崔不去眼皮轻轻颤动，睫毛刷过掌心，带来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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