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击掌三下,毫无感同身受之意,反是
他将东西摆放分类出来,众人便能清楚看到,在崔三还未来得及扔掉废纸里,有大半是在临摹药方,细看还是孙大夫药方,而平日那些习作,则大多是临摹各朝各代名家书法。
在崔三被拘于博陵寸步不得出这些年里,他游手好闲,镇日玩乐,唯拿得出手爱好,就是这手惟妙惟肖书画模仿。
看至此处,元郡守摇摇头:“可惜你行事鲁莽,白费卢氏借刀杀人番苦心,若你再谨慎些,说不定还能多抵赖片刻。”
崔三面如死灰,终于放弃挣扎,何县令见他老实下来,就让人将他口中布巾除去。
何县令沉声道:“卢氏,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不成!你如何知道他想杀你?”
伙计:“你看见吧?若崔三不认罪,你就会被崔家推出来当替死鬼,你觉得你脑袋可以砍下来再安回去吗?”
伙计扑通跪下,大声道:“是东家!是三郎他让在药包里加蟾酥,什都不知道啊!”
何县令追问:“他为何这做!”
伙计语无伦次:“小人不知,小人……他要杀东家娘子!”
何县令步步紧逼:“事后这张药方也是你仿字迹吗?”
卢氏忽地笑出声,悲凉道:“枕边人对自己起杀意,试问哪个做丈夫或妻子,会没有察觉?更何况方才已说过,周氏身边婢女玉松,是安排过去眼线。那日阴差阳错,他没能杀成,又听说药掉包,被换成普通药,就知道那药定会在别人身上出问题,他很害怕,找来伙计在书房密议,却不料被听见。”
何县令怒道:“你明知牵连无辜,非但不来报官揭发,反倒还助纣为虐,帮他隐瞒!”
“日夫妻,百日恩。总想过,给他次机会,让他看清好,他就定会回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昔日清丽早已遍布沧桑,卢氏无声悲泣,“这次事情若,bao露,崔家三房就完,孩子从此都会抬不起头,就想,只是帮他把,帮他将这个慌圆……”
“不需要你帮!你这毒妇,你只不过是想趁机杀周氏!”崔三梗着脖子冲她咆哮。“别惺惺作态,不稀罕!”
“好!”
“不不!不是!这张方子,是他写好交给,他还嘱咐过,绝对不能将此事说漏嘴!”伙计朝孙大夫拼命磕头,“孙大夫,不是人,可不是自愿!若没药铺里活计,家老小就都没着落!”
孙大夫叹口气,闭上眼,不看不言。
前去搜崔三书房县丞带着人回来。
他身后还跟着崔家长孙崔斐,想必是崔家连遭变故,又有县丞上门趟,崔咏心知孙大夫案子恐怕不是那简单,忙让崔斐过来听审,但崔斐在外面就被拦下,只能在外头干等。
县丞办事得力,非但带回崔三书房里笔墨纸砚,连同他书案上所有纸张卷宗书籍,连同用过废纸,也都并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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