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崔道长,幸好你像母亲。
崔不去从对方无声口型中看出这句话,他咳嗽两声,懒得理会凤霄,对等着他回答崔家人道:“已经说过,这次过来,是祭扫先母,二是参加榴花文会,至于崔家——”
他目光扫过崔大郎,崔三,并未在后者身上多停留片刻,最后落在崔咏那里。
“从开始,就没被算入崔氏之中,既然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你们也许把崔氏看得比天还重,但,姓崔,只为圆生母之愿,与博陵崔氏,没有半点关系。”
崔珮脸色微白,苦笑道:“是之过,是之过!”
崔大郎沉声道:“阿阶,们都知道你心中怨气不小,但时过境迁,斯人已逝,旧日有什恩怨,就该由它过去,既然你已回来,就别走……”
凤霄笑道:“再被你们多毒死几次吗?还是你们不以他为耻?他可以进族谱,可以光明正大被当作崔家人来介绍,死后也能进崔氏陵园?”
崔大郎话被他抢白,生生噎住,瞪着眼睛,再也说不下去。
崔咏看着崔不去,缓缓道:“若你愿意回来,可以做主,将你过继给四郎,如此来,你自然是名正言顺崔家子,没有人再敢说三道四。”
惜命硬又机警,硬扛着三天不吃饭,等郡守过来拜见崔翁时,当着众人面饿晕,让崔翁不能不过问。现在想来,以身世,崔家没要命,确是天大恩赐啊!”
崔家众人脸色红阵白阵,老辣如崔咏,都觉有些挂不住老脸。
崔不去就像他心头根刺,活着日,他便难受日,可他又不愿背负杀害亲孙罪名,只能任由他在崔家自生自灭,对方被欺凌得很惨,崔咏不是没有耳闻,但他却放任自流,遇上便管下,遇不上便故作不知。
可谁又能想到,那个命不久矣幼童,竟没死在外头,时隔多年,还会回来,当面对质?
在场之中,唯有崔珮,激动上前,待要去抓崔不去肩膀,却被横生把扇子拦住,只好停住脚步。
不光是凤霄想笑,崔不去也很想笑。
二人相视眼,崔不去从凤霄眼中看出怜悯。
不是怜悯崔不去,而是怜悯崔咏。
怜悯他年纪大,崔氏族长位置坐久,竟蒙蔽双眼。
崔不去要真稀罕崔家子身份,何必这多年才回来,他还好意思用施恩口吻说出来,是指望崔不去感激涕零,领旨谢恩吗?
“阿阶,真是你!这些年来,直后悔,愧对你娘临终托孤,害你流落异乡,命途多舛,幸而上天庇佑,让你平安无事,你回来吧,记在名下,四叔必将你视若己出,再不让你受欺负!”
崔咏皱皱眉,想说什,却忍住。
崔不去:“不叫崔阶,叫崔不去。”
崔珮愣:“哪个不去?”
凤霄凉凉道:“不去死不去啊,多好听、多别致名字,旁人听,肯定要追问名字来历,崔家这些龌龊肮脏,不就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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