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以为然:“老四,你太板眼,这样是成不大事,上回户部饷银事情,你为赈灾,不惜得罪老八那帮人,若不是本宫从中转圜,只怕你现在已经吃不兜着走。”
那人垂下头,不言语。
太子面色转为和煦,又亲热地留他用膳。
这不对,切都不对。
他明明不曾与太子说过这样话,更不曾与太子这般亲近过,怎会……
帐幔低垂,缀满流苏,龙涎香自炉子里飘出来,温暖而旖旎。
这是……毓庆宫?
眼前摆设熟悉而又陌生,赫然正是当年东宫仍有主子时模样,他边打量,边熟稔地穿过那些院门阁室,宫女太监们来来往往,都顾着自己手头上活计,对他视若无睹。
他初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回到过去,可现在看来,却又似乎不像。
捺下心头异样,脚步踱至太子时常议事书房,左右也无人看得见他,索性穿过紧闭殿门走进去。
雍正十三年时候,胤禛生场大病,情势汹汹,几近险恶,他却毫无知觉,兀自沉睡,将旁人吓得不轻。
他站在旁,看着七八岁模样胤禩站在墙边低声抽噎,哭得伤心,伸出手去想摸摸他头,谁知手穿过对方身体,终是无法碰触。
胤禩亦看不见他,哭半晌,远远走来行人,为首小孩儿锦衣玉带,皇子打扮。
他端详打量,认出那是幼时自己,那会儿小小年纪面容肃穆,看上去少年老成,已有日后冷面王雏形。
胤禩见有人靠近,迅速擦干眼泪,低头行礼,轻轻喊声四哥。
眉头紧紧拧起,眼前两人说话声音却越来越小,他趋前几步正想听得更清楚些,场景变,又换模样。
怒容满面帝王站在乾清宫内,正指着跪伏在他面前人训斥,眼底露出厌恶之色。
他震,立时认出跪在康熙面前,正是胤禩。
眼前场景比之前要模糊许多,连周遭众人表情也看得不甚清晰,可康熙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入耳中。
“朕这生,最恨结党营私,可八阿哥,偏偏犯朕忌讳,他是缧绁罪人,母家又是辛者库贱籍,何德何
屋里有两个人,站坐。
坐着,是三十多岁太子,俊美无俦,意气风发。
站着,则像极自己,身蟒袍补服,冷肃不失恭谨。
“你等着吧,这招出,保管老八他们手足无措,元气大伤!”太子哈哈大笑,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站着人跟着微微扬起嘴角,不着痕迹地掩饰眸中不屑,淡淡附和,提醒对方莫忘皇阿玛反应。
胤禛亦淡淡点头,也并不问他怎,两人甚至没什交流,便错身而过,渐行渐远。
那头胤禩见胤禛走远,抬起头来,露出怅然羡慕眼神,单薄身影倍加寂寥。
他看着这幕,只觉得古怪,照理说那时他们早已交好,又怎会如此陌生。
搜遍记忆,也不曾想出过有这段。
冥思苦想之际,眼前场面转,完全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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