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四哥来这里做什,仅仅是为奚落自己?
没过两天,他竟从那座冷僻院落里被放出来,彼时额娘早已病入膏肓,却拉着他手老泪纵横,说不出话。
再后来,额娘走,他赋闲在家,渐渐熄带兵念头,门心思扑在府里那几亩薄田上,看看书,
“皇上万金之躯,来这小小院落做什?”
他看着胤禛冷笑,心下却仍是颤。
是,自己在害怕,害怕这人是来赐他杯毒酒,又或三尺白绫。
胤禛亦是冷冷回望着他。
明明是同母兄弟两人,却如宿仇般,不死不休。
也曾真心待你,也曾竭力亲近你,四哥能给你,也可以。
自己不过是晚生几年,为何就得不到他厚待,样是兄弟,他怎就对四哥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狡兔死,走狗烹,若是那人登上皇位,还会待你如从前吗?
他冷冷而笑,瞧着那人对自己说,十四弟,随进去给皇阿玛磕头请安吧。
那刻,他对这人恨意,远远超过对四哥怨怼。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暧昧心思。
再怎说,那人也是自己兄长,自己怎会,怎会……
他没再想下去,手指抓紧手中让他回京叙职旨意,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切。
京城里,那位四哥,充其量也只有九门提督那点兵马,素来又是做惯难以亲近冷面王爷,有谁会站在他那边?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算不过老天。
胤禛神色微带讥讽:“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就已经学会用计陷害朕,让朕被皇额娘罚跪,也让她从此对更加厌弃,如今长大,却也没长进多少,竟还想起要抢皇位。”
“既已输给你,便无话可说,皇家之中,哪有什亲情可言,若不是额娘原本就厌弃你,那点雕虫小技,又成得什事?”十四也回以冷笑。“皇上今日好有闲情逸致,到这里来忆苦思甜?”
胤禛冷冷瞧他半晌,丢下句话,转身便走。
“若不是他,你就等着在这里过辈子吧!”
十四瞧着他背影,却是有些迷惑。
然而最折磨人,不是死,而是将你关起来,慢慢消磨你锐气和青春,最终如同大哥那般,老态颓然,再没半分斗志。
十四望着窗棂上雕纹,从开始愤懑怨恨,到后来,日复日,他渐渐失望,乃至绝望。
没有个人来探望过他,也许是不肯来,也许是不被允许。
他虽能自由走动,可也不过在这方寸之地,连院门都踏不出去。
就在他以为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时,个意想不到人来看他。
皇阿玛明明说要等他回去,那眼前漫天白绫又是什?
本该是百官相迎,为何竟成兵戎相见场面?
那人纵马而来,脸上带着夜未眠风尘与倦色,却掩不住那身雍容气度。
八哥,也敬你爱你,你就这不待见,非得看着死吗?
他看着他,终是问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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