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循着胤禛所指方向望去。
足下正是山巅,而远处层峦叠起,云雾翻涌,仿佛仙境。
胤禩看着眼前日月同辉,山河壮丽,身侧那人带着七分期盼三分忐忑神情瞧着自己,依稀想起许多年前,两人还是懵懂无知年纪,他背着高烧自己,往来路走光景。
那时候,自己从未想过,今生与他,还能有这样结局。
风清水暖,与君白首。
最后次敷药时候,胤禩有点紧张,因为那老大夫说,若这次效果不好,以后怕也就是维持现在模样,辈子看东西都处于朦胧不清状态。
覆眼纱布本该在黎明时拆下,胤禛却说要带他去个地方,在那纱布之上,又缠厚厚层棉布。
看不见,只能听。
胤禩坐在软轿中,却除上下微微摇晃感觉之外,也听不出外头动静。
不知过多久,帘外悉悉索索,阵声响之后,伸来只手,将他稳稳扶住。
胤禩凝目望去,却怎也想不起来。
“你还记得这件事?”
当年自己死而复生,想必与他相处时,也并非带十足真心,多半是担心他日后长大成人挟私报复,这才虚与委蛇。
胤禛见他费神苦思,不由柔声道:“自然,这辈子关于你事情,几乎都记得。”
“到死,也不会忘记。”
言,说你家大人收受贿赂,暗中操纵科场作弊情状,也是不假?”开口是胤禩。
管家身体抖得如筛子般,已是有问必答。“确实不假,此事主考官左大人,副主考赵大人也知道。”
“数额多少?”
“约,约有五十万两左右。”
胤禛望向噶礼,冷冷道:“两江总督,皇亲国戚,你不仅让朕失望,也辜负先帝厚望。”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
“到。”
熟悉声音在耳畔响起,胤禩便要将棉布扯下,却被那人阻住。
“等等。”
他停下动作,耐性极好地站在那里,直到对方轻笑声,亲手为他摘下棉布。
“你看!”
胤禩有点不自在,低低说句话。
“什?”胤禛没听清,头凑过来。
“没什。”没听见就算,胤禩虚咳声,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胤禛眉目俱是柔和,笑声,脚步跟过去。
不是没听见,只是想听你再说次。
噶礼神色灰败,闭闭眼,没有说话。
侍卫很快上前摘他顶戴,连同涉案干人等,都将由张鹏翮押解回京,交刑部问审。
桩惊天案子就此落下帷幕,胤禛却并不急着回去,只因胤禩眼疾并未完全康复,还需敷上几回药,他索性便决定多逗留些时日,也好与那人独处缱绻,否则回到京里,势必又是没完没奏折政务。
这日,两人正游走于江宁大街小巷之间,漫无目,信步闲游。
胤禛指着不远处个卖字画摊子笑道:“那幅画像极你七岁时送给《寒梅傲雪图》,可惜少几分神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