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头被带上来,朝堂上诸人作揖行礼,自不必提,然而无论张伯行如何盘问,三人俱是对答如流,毫无迟疑惶恐之色。
噶礼看在眼里,心下不免冷笑。
却听直不曾出声曹乐友忽然道:“诸位大人,不如将被关在牢里几名举子也带上来对质。”
张伯行心中动,正想答应,那头噶礼却微嗤道:“你区区个按察使,在座皆是你上官,几曾轮到你来说话?”
张鹏翮不置可否,转而望向噶礼与张伯行二人。
噶礼反平日笑容满面模样,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张鹏翮奇道:“噶大人这是怎?”
“没事,兴许是天气有些热。”噶礼强笑声,手往额头上抹。
他确实有点不安,只是这不安来源并非眼前这些人,而是微服南巡帝王。
那日之后,胤禛虽已明言不喜被打扰,但噶礼仍旧送不少东西过去,还亲自去请两回安,这才作罢。
些五味杂陈,却见他从袖中掏出样物事,放入自己手中。
“这是今早去静安寺求,他们都说那里平安符很灵。”
帝王声音有些低,甚至还带点不易察觉羞赧,却微微颤动,似乎有些忐忑,生怕他拒绝般。
礼佛不假,但令兄却是为公子而去。
老大夫话忽然在心头浮现,胤禩微怔失神。
“奉旨意而来,可也不过是从旁听审,具体决断,还是由二位大人来定。”
老狐狸!噶礼暗骂声,沉着脸色道:“本督不同意,那几人聚众闹事,如今判决未下,将他们暂且收押,已是便宜他们,还有何资格来此对质?”
张伯行皱眉道:“下官倒觉得可行,如若这三人当真清白,就算当面对质,也是无妨。”
正僵持不下,只听门口有人沉声道:“若能水落石出,那便传他们前来对质。”
那头王曰俞、方名已经分别上来,供述陈词,噶礼顾着出神,也没细听他们说什,但见张伯行眉头紧锁,想来也问不出要紧事,心头松,随之道:“张大人,眼看这问也问不出什来,这两人,只怕真是被冤枉,中举士子,想来是有真才实学。”
张伯行冷冷道:“既是如此,那便传此番中举前三名来问话。”
他见自己说完,噶礼并无紧张之色,显是早有安排,不由有些紧张,眼角瞥向张鹏翮。
对方却似没有瞧见他们这番暗潮汹涌,兀自半阖着眼,似暝非暝。
果不其然,噶礼闻言笑道:“这是应当,来人,传李肃云,乔咏,高琦三人。”
平安符就这掂在手心,他现在还无法将那上面模样纹理看得清晰分明,但那仿佛带着对方余温感觉,却似要将他灼痛般,烫得惊人。
三日后,案子如期开审。
主审官有三人,吏部尚书张鹏翮、两江总督噶礼、江苏巡抚张伯行。
受审有两人,分别是江南科考案阅卷官王曰俞、方名。
主考官左必蕃、江苏按察使曹乐友则端坐旁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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