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光景。”千言万语不知何从说起,早已湮灭在这漫漫岁月之中,胤禩也只能感慨声。
十三仿佛知他所想,便笑着安慰他道:“八哥无须为担心,这几年没少琢磨,要说伤心自然是难免,但回过头来想想,兄弟里头,最惨也不是,如果成日自哀自怜个没完,还是不是个大老爷们!”
胤禩点头道:“你能这想是好事,如今皇上登基,怕是对你要重用,以后日子还长着,
胤禩退出去,却发现十三就站在永和宫门口不远处,似乎在等人,见他出来,立时走几步,迎上前。
“八哥!”
“怎来?”
十三苦笑声:“原本听说方才事,想着能不能过来劝劝,毕竟太后娘娘也曾抚育过,可见你出来这情状,连八哥这般心思玲珑人也铩羽而归,怕是也不用进去。”
“太后正在气头上,现在先别进去,缓缓再说。”胤禩拍拍他肩膀,二人并肩而行。
想着如何改善自己与儿子关系,却总念及之前种种不痛快,这又于事何补,胤禩本是耐性极好之人,但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火气,只是面上仍旧派恭谨。
“皇上事母至孝,岂会如此为之,太后乃万民之母,还请念在天下百姓份上,多体恤皇上些。”
他能劝,反反复复也就是那几句,乌雅氏能得先帝宠爱,又坐镇后宫多年,并非少聪明或心计,只不过她与胤禛性情相似,谁都不肯轻易妥协,且心头念念不忘当年旧事,旦有死结,就很难再解开。
便如眼下她认定大儿子皇位得来不正,又将小儿子囚禁起来,在她心中,原本就疼惜十四,此时更需要她这个额娘去营救,孰轻孰重,心里头那根杆秤自然而然倾向某方。
“知你自小就与皇帝交好,如今他登上帝位,你自然更向着他说话,可你又有什资格来教训哀家,想当初你额娘也不过是个出身微鄙庶妃罢!”
“现在在兵部怎样,还顺利吧?”
十三点点头,叹道:“都十年没摸过名册这些玩意,先前打开,就像认识它,它不认识似,现在可好多。”
胤禩抬眼,见他不过二十五六,就已现出沧桑之态,连鬓间也染些星星点点斑白,又想起他年幼时手里抓着蛤蟆说要送给自己情景,心下不由酸楚。
“十三。”
“嗯?”胤祥正兴致勃勃说着自己在兵部事情,冷不防被胤禩打断,转过头来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乌雅氏怒极,抄起桌上茶盅就往地上摔去,人依旧坐在椅子上,仪态半分未失。
碎片落在地上,又飞溅到胤禩手背,划出道伤口,血珠立时沁出来。
这点疼痛胤禩还不放在心上,只是听她辱及良妃,不由也敛神色。
“那儿臣先告退。”
乌雅氏见他神色,心知自己说错话,但她是倔强之人,绝不肯主动认错,更何况对着个晚辈,便也装聋作哑,撇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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