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德妃,如今皇太后乌雅氏,正坐在殿中,见他们进来,也只是冷冷瞥,随即移开视线。
太后能如此,皇帝却不能,因此胤禛憋着口气,也得先给她见礼。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吉祥万安。”胤禩跟在后头,也随之行礼。
“你们还当是太后吗,你们眼里还有这个太后吗?”乌雅氏面无表情,纵然站在面前是她亲生儿子,但在那双眼里,也看不见丝温度。
“说皇上不肯放他们二人,所以大发脾气,将臣妾赶出来。”
事实上乌雅氏说是,皇上坐稳皇位,自然要赶尽杀绝,刻薄兄弟。
但这种诛心之言,说出来只会让原本就脆弱母子关系雪上加霜,那拉氏犹豫下,还是换委婉言辞,饶是如此,仍旧让胤禛脸色越发难看。
本朝以孝治天下,新朝登基,丧期之后,自然要奉生母为皇太后,上徽号,且大赦天下,但这些原本算得上喜庆事情,如今却蒙上层阴影。
胤禛知道,他们母子二人事情,像先帝宜妃这样宫闱老人自然清楚,这些事情闹,未必不是给对方看笑话。
依照礼制,皇太后本应移居慈宁宫,但德妃只说永和宫自己居住多年,不舍别居,故而执意不肯,胤禛无法,只好由得她去,将永和宫依制改为太后寝宫,让皇后嫔妃等内命妇在此请安见礼。
此时永和宫内静寂无声,宫人都被遣出来,就连皇后那拉氏也站在门口踟蹰不前,双手交握,面色尴尬。
胤禛二人赶至时,看到便是这幕。
那拉氏见到他们,脸上立时露出如获大赦表情,疾走几步上前见礼。
胤禩也忙向那拉氏行礼。
胤禛强忍着气笑道:“皇额娘何出此言,大臣们上折子,说要给您上徽号,尊为仁寿皇太后……”
话未落音,乌雅氏已打断道:“这些都是虚名罢
但他没想到,生母疼十四,恨自己,已到如此地步,在得知十四被软禁消息之后,竟连那拉氏也被赶到外面。
想及此,他只觉得股怒气往上翻涌,拳头攥紧又松开,深吸口气,踏进去。
胤禩跟在身后,心头不无忧虑。
前世他自然巴不得站在边看笑话,当时皇太后当着众臣面给胤禛难堪时,他还曾幸灾乐祸,想着能不能利用母子二人恩怨去挑拨离间,败坏新帝名声。如今时过境迁,却觉得胤禛与德妃性格实在过于相像,皆是刚强之人,以致于亲生母子,竟落得恨不能不相见局面。
此番会面,只怕又是番风波。
“里面如何?”胤禛匆匆便问。
那拉氏面有难色。“这会儿怕是皇额娘心情不大痛快……”
胤禛皱眉,隐隐猜到端倪。“怎回事?”
她苦笑道:“因着九弟和十四弟事,问臣妾何时放人,臣妾只说自己身在后宫,这些朝廷大事概不知,但皇上待手足亲厚,劝皇额娘放宽心,但皇额娘说……”
胤禛沉下脸色:“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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