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感觉只是短短眯会儿眼,便听见外面陡地有些吵闹,接着又是说话声,脚步声,他微微睁开眼,已听得房门被敲得震天响。
转头看,胤禛也已被吵醒,匆忙披外衣下榻开门,却见佟国维赫然站在门外,神色不掩焦灼急切,又有丝几不可见期盼。
“四爷!”他压低声音,“快,收拾下进宫,还有八爷,奴才是奉旨而来!”
胤禛怔,只觉得浓浓倦意忽然之间就消失。
“好好,都起来罢!”康熙扫圈,道:“弘晖,过来。”
“孙儿在!”弘晖有些意外,忙应道,上前几步,站在康熙面前,气度举止,竟也不逊于皇孙中最年长废太子长子弘皙。
康熙神色慈霭,问他近来都读些什书,又询问些起居琐事,到后来,见弘晖言语分明,条理清晰,也来兴致,开始问起些高深学问,祖孙二人问答,颇为和乐,旁人见,只觉惊异。
只是胤禩坐在座上,瞧着这幕,转头与胤禛对望眼,二人心中泛起淡淡忧虑。
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今日也不知怎,竟是精神大振,行走举止,与病前无异,在旁人看来,只当帝王龙体康复,但落在胤禩眼里,却是反常。
拜托堂兄,还有前锋营……”
雅尔江阿含笑倾听,自是应允。
商议半天之后,胤禟方才离去。
他前脚刚走,雅尔江阿马上招来心腹,让他将方才胤禟所言之事告知廉郡王胤禩。
对方不解:“王爷,这,怕是不大好吧,万被九爷他们得知……”
但无论如何,中秋之宴,倒是热闹异常,尽兴而归,到后来,胤禛胤禩二人也放开胸怀,多喝几盅,以致于回去时候,还需要旁人搀扶着。
“晚上到那儿歇着吧。”马车内,胤禛抚着他背,低声道。
胤禩含糊应声,揉着额头,只觉得昏沉欲睡。
那拉氏那头,乘另辆马车先行回府,早已准备些热水衣物,待二人回府便可洗漱换上。
胤禩觉得困倦,换洗完毕便欲睡下,又被胤禛进来歪缠阵,直至三更时分,才沉入梦乡。
雅尔江阿冷笑声:“你懂什,会咬人狗才不叫,本王就不信四阿哥那边点准备也没有,给他们递消息卖个好,将来无论谁是真龙天子,都不会忘本王功劳!”
七月刚过,夜晚立时多几分凉意,待到入八月,临近中秋,便已可换上厚些衣物。
康熙五十年中秋佳节,如往常般,宫中设宴,诸皇子阿哥携家眷赴宴。
老爷子年纪大,喜欢热闹,喜欢小孩子,便让各府将年满六岁以上阿哥都带进宫,眼看着小孩子闹成团,叽叽喳喳,仿佛苍老心也跟着年轻起来。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年长排成行,年幼站在起,齐齐给康熙下拜,他眯眼笑起来,笑脸上只见慈祥,全然没帝王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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