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不是不会，帝王自嘲
笑，起身往亭外走去，胤禩跟在后面。
“朕老
，以前不服老，现在不服不行，想当年御驾亲征，驰骋千里不在话下，如今却连上马下马也得喘两口气。”
路边花开烂漫，片生机勃勃，帝王瞧着，眼底露出点感伤，感伤自己曾经
辉煌，感伤流年逝去。
胤禩想起当年良妃薨逝时，老爷子对他真情流露，不由心头软，伸手轻轻扶住他。
“皇阿玛不老，您是古往今来难得明君，擒鳌拜，平三藩，定台湾，剿噶尔丹，多少前朝皇帝生也未必能及得上您分，如今大清盛世繁华，四海晏宁，不都是您功劳吗？”
以帝王能耐，在他踏进十三居所时候，自然已有耳目即时禀报上来，这
多年下来，胤禩也没少去看过十三，只不过康熙直不曾过问，亦算是默许，是以胤禩在出门见到梁九功时，才会吃惊。
“回皇阿玛，是，儿臣去瞧瞧十三弟，听说他最近腿脚毛病又犯。”
康熙嗯声，静默片刻，表情不甚清晰。
“他腿伤，如何？”
“这几天还好，只是碰到阴雨才会犯，太医说，这辈子只怕不能久站，也不能疾走。”
梁九功走前步，掀开帘子，压低声音说句：“八爷安心，万岁爷看上去心情不坏。”
顿顿，又高声道：“八爷坐稳，万岁爷催得急，车子怕是得赶得快些！”
胤禩微微点头，以眼神向他表示谢意，也高声道：“知道，只管赶路便是。”
御花园。
康熙难得地大白天并没有待在西暖阁批阅奏折，而是坐在万春亭内，炎炎夏日，却裹身薄薄披风，整个人坐在椅子里，显得更加瘦骨嶙峋。
康熙微微侧首，看到他脸上柔和与担忧，不由笑。
“若是朕将皇
这些帝王都知道，只不过在胤禩口中听到时，仍会让他觉得心弦颤。
当年因太子之事，他对所有儿子都有防备和猜疑之心，十三生性豪爽，说话也就有些没有分寸，这才惹恼帝王，将他软禁起来，只是不曾想，这晃眼，十年便过去。
每回想放他出来，却又多种种顾虑和心思，久而久之，竟是刻意将他遗忘在某处，轻易不敢揭开，年纪越大，承受能力仿佛就越弱些，连自己手铸成错误也不敢轻易去面对。
“你怨朕如此对他吧。”淡淡语气，不是苛责，只是询问。
胤禩谨慎惯，哪里肯轻易搭话，只低声道：“皇阿玛这做，自有皇阿玛道理，儿臣不敢妄自揣测。”
“儿臣见过皇阿玛。”
康熙眯起眼，细细端详跪在地上胤禩，半晌，方道：“起来罢。”
对方风华正茂，发丝乌黑浓密，看上去器宇轩昂，反观自己，却已是垂暮之年，纵然万圣至尊，也无法真千秋万岁。
心底掠过丝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滋味，康熙暗暗叹口气，眼角细纹迎风舒展。
“你去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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