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点点头:“京官、地方*员等举债者不计其数,宗室不入八分辅国公以上,地方者,则是以江南三大织造为首,总计怕有上千万两,老爷子近些年御下宽容,对老臣更是优恤,这些人便个个顺着竿子往上爬。”
“若是这些人能将债清,户部也能解时之忧。”指节敲着桌面,胤禩轻轻道。
但这又谈何容易,京城这些八旗王公暂且不论,单单江南三大织造,看似官位不高,却是皇帝亲信心腹,哪个都轻动不得。
胤禛闻言动,却是几番思量,暗自记在心头,以致于后来掀起场不小波澜,这是后话。
胤禛走,胤禩脸沉,朝对面树木葱郁处道。
,眼下之患,更不是你私情,而在于朝堂之上。”
他虽没有上朝议事,但人脉颇广,与岳父马齐、佟国维并没有断联系,再者胤禛、胤俄等人也会时常与他讨论,听他意见,是以胤禛听到他提及朝政,便停住话头,凝神听起来。
“西北不宁,怕随时都有可能兴兵西征,届时十四掌管兵部,自然得天独厚,而后宫那边,他又得德妃娘娘宠爱,兄弟中,老九财力雄厚,也依附于他,十四内眷,嫡福晋完颜氏、侧福晋舒舒觉罗氏,皆是著姓大族,党同他朝中大臣,自然也会不少。”
这段分析,无疑将十四明明白白地摆在胤禛对手位置上。
胤禛心头五味杂陈,喜是十四这多年来拉拢,胤禩依旧不为所动,站在他这边,忧是老爷子对十四圣眷日盛,已经远远超过其他兄弟,甚至是如今形同影子般太子,怒是自己与十四同胞所出,德妃眼里,却始终只有个儿子。
片衣角自树后闪现,慢吞吞挪过来,胖乎乎包子脸上带着讨好笑容。
“阿玛。”
“非礼勿听,偷听大人说话,罚你三天不准吃蜜饯。”
包子脸闻言全皱在堆,扭股糖似扭来扭去身躯也不动,乖乖站在原地垂头
“但老爷子先前不是曾提过明年将巡幸江南?”他微微皱眉,忽而想起这事。
“这就要看在皇阿玛心目中,是巡幸重要,还是西北重要。”胤禩摇摇头,“无论是何者,户部都是个冤大头。”
胤禛冷冷笑,嘴角勾起自嘲苦涩弧度。无论六部,还是亲兄弟,乃至老爷子,都将户部当成摇钱树般,只管伸手要钱,却从来不操心钱从哪来,眼看国库空虚,甭说巡幸江南、出兵西北,只怕连寻常赈灾粮饷都拿不大出来,偏生当今皇上爱面子,连着给几省免赋税,虽说于民有利,但如此来,税收更是大大减少,以致于入不敷出。
“账册明明白白放在哪里,再要钱,也生不出来!”胤禛有些气闷,冷笑道:“老爷子不满意,就让他爱子去管户部好。”
胤禩知他说不过是气话,也不劝阻,只沉吟道:“曾查过户部账册,发现国库亏空,除用兵、治河、赈灾之外,大半还来自于*员举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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