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走出书房,高明本以为他要去看岑梦如,谁知胤禩脚步转,去却是后院。
那里种不少庄稼,还有小片葵花,自从胤禛送种子过来,胤禩就将它们种下,春去秋来,已经开过几季,这会儿被寒霜覆盖,模样恹恹,没绽放时灿烂。
胤禩站在廊下,看着这地惨淡,心思念转,想却是眼下时局。
自从额娘提前被封妃,他就隐隐觉得这世有偏差,有些事情提早,有些延后,还有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所以索额图被囚,胤禩也没有再去追究时间问题,他想是,太子究竟会不会借由这次事情被废。
所以这个情,他不能去求,求,也无济于事。
但是这些,却不可能与岑梦如说明白。
“爷。”高明推门进来。“岑公子跪在门口,说您今日不去见他,他就长跪不起。”
胤禩面色没有变化。“知道。”
高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走出去。
舞弊案。
二月初,重新批阅卷子公布结果,除去佛伦与蒋宏道二人子侄外,其余官宦子弟依旧榜上有名,只是名字做些许调换,而主考官李蟠与副主考姜宸英,则被罢官下狱,听候发落。
“爷,岑公子在外头求见。”
正要落下笔停在半空,饱满墨汁从笔尖滴落下来,在宣纸上晕染出个硕大墨点。
胤禩顿会儿,将半途而废画作卷至旁,淡淡道:“就说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大哥与三哥费尽心思想趁机将太子拉下马,殊不知太子生死不是由他们说算,如果皇阿玛想要废太子,就算没证据也能定罪,如果皇阿玛还不想废太子,那用折子淹没御案也没有用。
而自己,最好就是什事情也不做。
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他想起自己前生遭遇,忽而又想起今世发下宏愿,要为这江山社稷,做些利国利民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良臣被埋没,是非被模糊。
如果历史没有任何改变,那不久之后,姜宸英就会屈死狱中,而李蟠则会被流放,虽然后来平反归家,贬为庶民,但那时候他早已心灰意冷,没重新为官兴趣,代良
胤禩从书架上抽出本书,坐下来翻开。
时间点滴过去,他合上书,揉揉眼睛,让人唤来高明。
“岑梦如还跪在外头吗?”
“是。”高明苦笑:“爷,这外头天寒地冻,他个文弱书生,怕经受不住,再说跪在外头,人人都瞧见,传出去也对府上名声有损。”
胤禩摇摇头。“你不懂。”
“是。”高明转身出去。
胤禩静默片刻,却也无心再作画,他弃笔,慢慢踱至窗前,负手看着外头白雪皑皑,覆满枝头。
岑梦如是来求情。
胤禩知道李蟠是被冤枉,但是他也知道,李蟠是非被处置不可。
不处置,不能平息士子怨气,不处置,任这些朝中倾轧事情,bao露于天下,丢是康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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