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除太子念奏折,和康熙指节叩着桌面节奏,再也听不到丝杂音。
胤禛立于旁,望着面如土色大阿哥,拢在袖中手慢慢收紧。
这就是太子要借着这次科举案发难?但若是如此,定然不止封奏折那简单,不仅扳倒不大阿哥,反而会打草惊蛇。
果不其然,太子念完,康熙冷哼声,又从桌上拿起另封奏折,摊开。
“这封就不用念,胤褆,有人向朕密告,你在什刹海庄子上,时常聚集帮臣子幕僚,起商议密事。今年三月廿二晚上,你可还记得?”
太子流利地报出数字,由此更衬得胤祉无能,胤祉撑着身体手不由蜷握成拳。
康熙微微皱眉,他自然知道佛伦与蒋宏道都和大阿哥过从甚密,不由抬眼看看他。
大阿哥被康熙这眼看得如同针芒在背,忙道:“皇阿玛,涉案大臣都是朝廷重臣,此事定是有人暗中煽动士子闹事,还请皇阿玛下旨明察!”
“查是定要查,”康熙嘴角噙着丝冷笑,慢慢道:“太子。”
太子道:“儿臣在。”
没有疑虑吧!”
陈廷敬这才明白胤禩喊他同来用意,不由暗自苦笑。
众人望向陈廷敬,又看看胤禩,被这搅和,先前那股子气也早就衰竭,闻言俱都跪下来。
那头康熙早已得消息,本是勃然大怒,又听说胤禩与陈廷敬已经驰马赶往李蟠宅子,却又渐渐平静下来。
随着康熙沉默,屋里静得有些出奇,三阿哥胤祉跪在地上,只觉得冷汗密密麻麻爬满背部,难受之极。
三月廿二?
大阿哥
康熙将本奏折从桌上抽起,递给他。“念。”
太子打开奏折,愣片刻,觑空瞄康熙眼,见他只盯着大阿哥,方才放下心来,清清嗓子道:“是。”
“臣阎丹平谨奏,大学士佛伦,蒋宏道二人,暗藏异心日久,党同伐异,置社稷江山于不顾,其罪状有四:,……”
大阿哥听得惊心动魄,但又不能挑起来打断太子,此时此刻他心情,恨不得将那奏折揉成团塞进太子嘴里。
奏折里虽然没有个字提到他,但句句都是在暗指着他,御史可以风闻言事,不以言获罪,这是历朝历代规矩,但康熙今日在此让太子念这封奏折,很显然并不将它当成信口雌黄这简单。
“皇阿玛,儿臣掌管礼部,出这事,难辞其咎,请皇阿玛责罚。”他弯下腰,磕个头。
“这次上榜有谁?”
胤祉愣,他管礼部,却向来只看重会试殿试,至于乡试,顺天只是其,全国还有好几处乡试考场,哪里关注得过来。
康熙见他唯唯诺诺却答不上来,心底就有些厌烦,眼睛转向旁边太子。
“回皇阿玛,今科顺天乡试录取人有百四十三人,其中大学士王熙次子王克勤,大学士佛伦堂侄海明、左都御史蒋宏道之侄蒋其祯……等人,都出身于官宦世家,父辈是当朝重臣,也正因为如此,便有士子质疑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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