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点把火,见对方已经意动,便不再说下去,只笑着转话题。
胤禛拒绝倭伦送来女子,连着几夜都睡得不踏实,倒不是因为枕畔无人,而是躺下就发梦,梦中模模糊糊,却都是胤禩身影。
自己真是走火入魔。
胤禛暗自苦笑,身边传来小勤声音。“爷,这泥人捏得可真有意思,要是能带回府就好。”
办完康熙交代差事,折子已经呈上去,行程倒不怎赶,可以过两天再回去,胤禛瞅个空,拒绝倭伦摆酒招待邀请,
两人又聊几句,不知不觉也四五杯酒下肚,话题渐渐放开。
曹乐友叹道:“不知怎,看到应兄,就有见如故感觉,不瞒你说,实在是担心得很。”
“此话怎讲?”
曹乐友张张嘴,只觉得满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而且这些事情,本是不足为外人道,但他自己无人可诉,却实在憋得难受,只好摇摇头,又倒杯,闷头喝下。
他虽然喜欢读书,但对家里事情,并非像曹真所想那般无所知,所以前日才会对自己父亲说出那样话,可惜父亲听不进去,反倒以为他在危言耸听。
时分不得——要离时离不得你——”
曹乐友微微皱眉。“这春江花月夜,且唱些好听点词吧。”
“是。”少女垂眸,调子转,又唱道:“碧烟中,明月下,小艇垂纶初罢,春风满怀……”
这回唱要轻快许多,又带着丝丝超然物外悠远,胤禩笑道:“都说扬州小调冠绝天下,果真不假。”
“应兄过奖。”曹乐友举起杯,赧然道:“不善喝酒,只能略尽杯,还望应兄恕罪。”
胤禩见他没有说话,便道:“在扬州逗留数日,有点话也想对曹兄说,又怕过于唐突。”
曹乐友忙道:“请讲。”
“天下三分税收,江南占其二,江南税收三分,两淮又占其二,而两淮当属盐商最富,俗话说,树大招风,虽说荣华富贵是辈中人毕生追求,但水满则溢,多也未必就是好事,这……”
曹乐友点点头,大有得遇知己之感。“应兄所言甚是,也是这想,所以才竭力劝家父罢手,可惜……”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上船容易下船难,这种事情哪有说罢手就能罢手,莫说自己舍不得那些荣华富贵,就算舍得,两淮*员又岂会放过曹家,更别说这背后还牵连着京城太子。
“酌量就好。”胤禩道,端起杯子饮而尽。
曲既罢,那歌女见两人有事要谈,便起身行礼,退出去。
“说来真是对不住应兄,上次你想买玉器事情,原本答应你,去找家父商量,无奈家父近日有要事在身……”
曹乐友本就不擅说谎,这番话说下来,连自己也脸红起来。
胤禩微微笑,毫无愠色。“无妨,也只出来扬州长长见识,家中长辈并没有强求定得做成什买卖,能结识到曹兄这样朋友,才是比做买卖还要划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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