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蟠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对于各方邀约,俱都来者不拒,有约必赴,如此来,胤禛却是觉得他性喜钻营,对他失兴趣。
毓庆宫。
竹帘在微风吹拂下微微颤动,送入隐隐绰绰杏花香味,沁人心脾。
“李蟠无关紧要,不能拉拢过来也就算,江南那边今年孝敬却是少,叔公得好好筹划下。”太子搁下笔,端起茶盏浅啜口,末才懒懒道。
索额图点点头。“过不多久,两淮盐运使出缺,殿下可向皇上进言,举荐们自己人。”
“左右无事,便过来瞧瞧。”胤禩笑应着,随手拿起桌上卷宗。“廷对制策?李蟠确实是个人才。”
胤禛挑眉:“你也看过这篇策论?”
胤禩点头:“倒听说过此人年少时桩逸事,说是他喜玩鹞鹰,镇日不思进取,家中老父为此愁白头发,后来忽有日便开窍,把鹞鹰都摔死,从此发奋读书,方才有今日。”
胤禛嘴角微勾:“倒还是个性情中人。”
胤禩见他神情,便知这四哥已对此人上心。“四哥若有兴趣,倒可以从中牵个线,这李蟠与岑梦如,好巧不巧,却是至交。”
才傲物,还不大将胤禩放在眼里,直到八旗生计事情之后,方对这位八阿哥上心,细想之下,却不能不感到惊异。
平阳赈灾,八旗生计条陈,无不出自八阿哥之手,前者他为此伤双眼,却赢得皇上信任,后者虽然不被采纳,却因直言进谏而被皇上赏识,虽然看似得罪太子,但至今仍好端端地,既没有被打压,也没有被陷害,这岂是个年方十六少年所能做到?
自己投靠四阿哥,自然希望主子能够出头,而这位与自家主子同时封为贝勒八阿哥,难道就没有半点自己心思?
他忽而又想起从前听说过,关于这位阿哥幼时与今上对答,说愿为贤王典故,只觉得自己越发摸不透这个人,但劝诫主子小心话,却万万不可轻易出口,只因谁人不知四爷与八爷交好,他并不愿平白惹胤禛厌烦。
思忖之间,胤禩已经来到跟前,朝他微微点头:“沈先生也在。”
胤礽皱眉道:“近来胤褆盯得紧,怕是容易留下把柄,可有不那显眼人选
胤禛却摇摇头淡道:“再看看罢。”
胤禩笑,也不再说。
又过得几日,太子与大阿哥果然分别出手,使人去招揽今科进士,其中又以李蟠最得青睐,连三阿哥也出面邀李蟠过府吃酒,却是以讨论《大清统志》为借口。
当朝规矩,皇子不得与大臣结交。
规矩还规矩,实际上并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点,否则当初也就不会有满朝文武都推举胤禩当太子事情来。
又转头对胤禛笑道:“四哥,你有事找?”
胤禛颔首,略感奇怪:“你四嫂采杏花做些酒食,让人给你捎去,怎你自个儿过来?”
话虽如此,眼中却不是不喜悦。
沈竹见状,便出声告退。
亭中余下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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