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他眯起双眼望过来,似乎在确认自己身份,想起方才高明话,不由疾步上前,抓住胤禩胳膊,几近失声。
“是,你眼睛还能看见东西吗?”
他与胤禩是打小交情,除去内心深处那点不可告人情愫,胤禩依旧是他最为看重弟弟,现在见他这副模样,原本赶路疲惫,都化作腔酸楚。
“可以,只是看不大清晰,大夫说会慢慢好转。”胤禩笑道,最初震惊之后,他反倒显得坦然,若换成前世这个年纪他,怕不早就怨天尤人,自,bao自弃,但是如今他经过那些磨难,早已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让自己心境平和下来,并将弱点化为筹码。
眼下伤既然能好,只是时间早晚问题,那也无需多加在意。胤禩想到是:姑且不论自己在平阳办差事如何,单就眼睛受伤,皇阿玛就不会再苛责他,何况经此事,宜妃只怕也不大乐意侄女嫁给他。
康熙派来随行太医受不日夜兼程赶路,终于在进入山西境内时候病倒,医者不能自医,胤禛无法,只好让太医在官驿休息,待病好再上路,这边跟侍卫先行步。
路上惨况,自不多提,饶是胤禛路纵马狂奔,到平阳地界,也不由缓下速度,不时让侍卫施舍些干粮给路人。
他到达平阳府衙门口时,高明正与别人在说话,胤禛下马走过去。“你家主子呢?”
高明见是胤禛,先愣下,大喜道:“四爷,您怎来,快跟奴才进去,主子在后院呢!”
他领着胤禛路穿过府衙,官差大都认得高明,也无人去拦,到后院门口,高明停下脚步,道:“四爷,主子这次被梁柱弄伤脑袋,眼睛怕是不大好,待会您见,可别惊讶。”
胤禛看着胤禩情状,只以为他在强颜欢笑,心中愈是痛惜,抓住他肩膀,顿好下,勉强压抑住情绪,才淡淡道:“皇阿玛接到马齐奏折,就命来看你,太医还在路上,过两日应该就到。”
胤禩听他说话,又见他脸上略显不自然神情,不由好笑,却想起另件事,微微皱眉,道:“四哥难道没听皇阿玛说起平阳知府上奏调粮请求?”
胤禛愣,摇摇头:“在出京之前,并无听说,若有话,此等大事,皇阿玛定然早下决断,平阳府灾情,究竟严重到什地步?”
胤禩便将这几日事情,从头到尾说遍,待听到徐泰推诿拒绝借粮时,胤禛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百姓正在受苦,他却连颗粮食都不肯捐出来,此等*商,留之何
胤禛心头咯噔声。“怎个不好法?”
马齐奏折里语焉不详,就连太医这次随行,也只带些常用药品而已。
高明道:“大夫说倒下来梁柱伤及头部,双目也受牵连,原本无法视物,后来用药,现在能看个五六成,说是慢慢能好起来。”
胤禛脸色沉下来,不再说话,转身进院门,朝胤禩厢房走去。
“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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