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之际最是寒冷,即使身上裹着厚厚大氅,官袍下面还穿着棉衣,也挡不住那种冷意往衣领袖口里钻,刘唐二人站在门口,都禁不住搓手跺脚来驱散寒冷。
唐泛就问:“晦庵兄怎也才到?”
刘健苦笑:“哎呀别提,家来上朝那条路上,也不知怎弄,大清早就有人在挖沟渠,结果把路给挡住不说,个轿夫还失足摔进去,结果只能让人回家另外找个,又绕大
刘健年过五十,人也清瘦,但精神却很好,且身材高颀,鬓发乌黑,点也看不出老态,望之不过四十出头。
唐泛便停下来,朝他拱手行礼:“晦庵兄。”
两人年纪虽然相差二十岁,但同在内阁,辈分地位却都是平等,论理说只要称呼表字即可,但唐泛为表示对前辈尊重,便以刘健号来称呼。
刘健抹把头上汗,张口就是:“你怎也迟到?”
唐泛苦笑:“看来今日不宜出行啊。”
小般见识,实是上头传下话,说今日迟到人太多,陛下发火,说是迟到都在外头站着,清醒清醒,小也不敢违逆!”
唐泛有点意外:“那都察院丘御史和礼部李侍郎呢,你瞧见他们没有?”
对方道:“瞧见,他们都进去,比您早到半个时辰,好险没有迟到,后面人就没那好运,都被拉去打板子,依小看,您今日还是告个假,别进去得。”
依照国朝规矩,无故迟到要挨十个板子,若是堂堂阁老也被当众脱下裤子打板子,那该是多轰动件事,估计到时候唐泛整个月也不想出门。
但是当今皇帝自个儿惫懒,生性又心软,这种迟到打板子事情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顶多就是扣薪俸,怎今天倒是破例?
他又转头对宫门守卫道:“你看能不能通融下,放们俩进去,们亲自去向陛下解释请罪即可。”
对方瞧见转眼又多位阁老,也觉得稀奇,心说今天是什日子,别待会儿又来个,帝国宰辅因为迟到被挡在宫门外头,那可真是天大笑话。
他面露为难:“还请二位恕罪,实是上头下严命,等也是依命行事,不敢有半点违逆,否则两位无事,们这些当差,可要受罚。”
刘健也是个厚道人,闻言就对那侍卫道:“那你进去帮们通禀声罢,们在这儿等着。”
对方答应声,留下同伴守着,自己转身就里头走。
唐泛就问:“陛下因何而生气,你可知道?”
那侍卫摇头道:“这您可就难倒,以小身份,怎打听得到这些?”
但继续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唐泛想想,道:“这样罢,你去和你们头儿说声,就说……”
话未说完,身后便有人喊他:“润青!”
唐泛回头,但见顶轿子由轿夫们气喘吁吁路小跑抬过来,在他不远处停下,然后从里面出来个人,也是匆匆并作几步朝他走过来,却是同样身在内阁刘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