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吴县时候,陆灵溪注意到,他嘴角依旧紧抿着,显得有些冷硬。
“唐大哥,”陆灵溪帮忙出主意:“要不现在回京,将此事禀告怀公,让他帮忙想想办法,怀公是陛下红人,深得陛下信任,说不定陛下会相信他话。”
唐泛拉拉嘴角,露出抹不算笑容弧度,乍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嘲意,只不过对象不是怀恩。
“没有用,即便现在花费十天半个月将自己亲眼所见绘制成画送到陛下跟前,最后结果依旧不在们掌控中。”
陆灵溪惊诧:“为什?”
然而此刻,他心中非但没有任何喜悦,取而代之,只有滔天怒火。
平素温文和雅笑容已经完全从他脸上消失,唐泛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空荡荡善堂,表情喜怒难辨,但凡此时有人靠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深沉而慑人气势。
陆灵溪从来不知道平易近人唐泛也会露出这样冰冷得令人胆寒表情时候,正当他想说什时候,唐泛却已经转过身往回走。
他愣下,连忙追上去:“唐大哥,们现在……?”
唐泛言简意赅:“回吴县。”
这件差事出乎意料地顺利。
因为当唐泛连同其他人拖走尸体并且进行焚烧时候,余下那些幸存者并没有出来拦阻他们,而只是麻木冷漠地看着,动不动——他们连起身力气也没有——即使那些尸体中就有他们自己亲人。
做完这切,唐泛和陆灵溪将手上布套和掩嘴口罩摘下来烧掉,然后跟在其他人后面回城。
士兵在勘验他们姓名和身份之后放他们入城,并分发给每人三十文钱报酬。
离开城门,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二人从条小巷绕出去,直接前往城南,也就是昨日陈銮带着唐泛前去视察地方。
唐泛冷冷道:“有
自然是要回去,他们打扮成这样来到这里,本来就不欲引起任何人注意,即便查明真相,但唐泛现在就算跑去找陈銮又有什用呢,就算对方当场认罪,回头奏疏上照样可以反悔翻口供,而且以陈銮狡猾,必然不会干脆认罪,因为唐泛根本不可能把皇帝亲自拉到这里来看,他所看到切,不可能让皇帝同样看到。
而他与皇帝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隔着许许多多人事和变数。
所以,唐泛必须找到证据。
人证或物证。
这当然很难,回去路上,唐泛言不发,心中翻来覆去,直就在想这件事。
即使通过方才亲眼所见所经历情景证实所有猜测,但唐泛仍然必须亲自走上这趟。
果不其然,当他们靠近那座寺庙时,昨日井井有条善堂早已空空如也,连原本摊在地上那些草席和被褥都被搬得干干净净,更别说灾民影子。
所谓灾民妥善安置,从头到尾不过是场骗局。
骗正是朝廷派下来钦差。
任陈銮再狡猾,唐泛还是从中发现蛛丝马迹,并看到自己想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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