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帝睨
他
眼：“行，你这老货，从前还为给个叫林什
员外郎求情，被朕砸砚台，现在在朕面前装什装！拐弯抹角地让朕赏画，不就是为给那个唐泛求情？正是因为你这副老好人性格，才使得外边那些人以为你好说话，个个求到你头上来！”
怀恩赔笑：“陛下误会，这次不样，那唐泛真没让奴婢来求情，是奴婢自己心下不忍，就像陛下您说，见画如见人，奴婢瞧着他画，虽然不堪与陛下相比，但在志趣上，却都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呢！”
成化帝也有同感，他这辈子最喜欢，就是得过且过混日子，最讨厌就是被别人强迫去做某件事，若是真能以画观心，这个唐泛在某些地方，还真跟自己有点像。
皇帝每天要见人和要处理事情太多，唐泛又没做过什让他恨之入骨事情，他对这个人也不会有太多不满，如今借着这幅画，皇帝反倒对唐泛生出不少好印象。
正是因为太过解皇帝，所以怀恩与汪直这步，算是走对。
会说自己错，就算有错也是没错。
更何况是说祖先过错，那更是罕有。
可成化帝却偏偏迥异于历代先皇，说话做事都更像个寻常人。
是以虽然他身上有种种缺点，可作为看着他长大人，怀恩却更喜欢这位软心肠好说话皇帝。
因为在他看来，这位天子有着他父亲和祖父所没有优点。
皇帝便问怀恩：“如今那唐泛身在何处？”
怀恩道：“听说他去探望出嫁姐姐，没有在京城。”
皇帝笑道：“也罢，上回为那个唐泛，广川还跑到这里来枯等上午呢，朕都没好意思见他，如今也算是给他个交代。朕记得都察院上回好像走不少人罢？”
怀恩应是：“孟阳旭告老，牧宏伯去南京，鄢熙被罢黜。”
跟其它部门不同，都察院因为肩负监察百官，检举不法之职，人员要比其它部门来得多，光是监察御史就达到百十人，而且最顶上那几个位置，左、右都御使，左
那就是仁慈。
相比起来，成化帝可能更像他曾祖父，那位在位不到年仁宗皇帝。
听这句话，怀恩眼角湿润，面色却淡淡：“往事已矣，奴婢不敢妄论宣宗皇帝，只是想与陛下说，这天底下父母，都是既盼着孩子好，又怕孩子学坏，在这种矛盾心情下，难免有时候就会惩戒得严些，可说到底，父子终归是父子，就如同这《母鸡顾雏图》般，不管母鸡走得多远，总会回头看看小鸡。”
成化帝若有所感，不由点点头，叹道：“以画观心，能够画出这样幅画人，肯定不会坏到哪里去，看来当初朕免他官职，实在是略为草率。”
怀恩忙道：“陛下金口玉言，说他错，他就是错，哪里有草率之说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个合格臣工，不应该只惦记着自己被君王赏赐或责罚，而应该想想自己为朝廷为百姓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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