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蓥久混官场,原本不是那容易动情人,但唐泛今天席话,却说到他心坎上,如今人人避祸,得过且过,他官做得越久,看得越多,经历得越多,就越是心灰意冷,索性将往日腔
唐泛作愕然状:“此话从何而来,下官却从未听说!”
张蓥微微笑:“你就不必装糊涂,又没有怪罪你,只是想听听实话罢。”
唐泛道:“旁人下官不知,但成化三年,您以右副都御史身份巡抚宁夏,正是有您提倡和主持,宁夏城方才改头换面,由泥土变为砖石所筑,后来您又亲自主持河道,引黄河水灌溉灵州七百余顷农田,惠及生民无数,这数桩德政历历在目,宁夏百姓对您视如再生父母,若您也是泥塑,那满朝文武真没几个能做事大臣!”
是,张蓥虽然名列泥塑尚书,但他并非开始就如此,他也曾满腔热血,报效国家,惠泽百姓,他也曾政绩累累,自诩能臣,许多人看到如今喝茶混日子张尚书,就以为他直都是喝茶混日子。
唐泛若不是从隋州那里看到张蓥履历,也不会知道这位张尚书,曾经也有这能干上进面。
堂堂部尚书,想要叫唐泛去做点什,唐泛也没有推脱余地。
为此张蓥特地将唐泛叫到自己值房里,先是问几句最近干得怎样啊,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困难啊,有困难就尽管说,能帮本部堂都会尽量帮你把,唐泛当然也要回说多亏大人照拂,切都很好云云。
双方扯淡几句,张蓥就进入正题:“宋帝陵被盗案子,你已经知道罢?”
唐泛点点头:“公文已经下发到河南清吏司,下官看过卷宗。”
张蓥问:“那你是怎看?”
果不其然,张蓥面露动容之色:“你怎知道这些?”
唐泛笑道:“下官老师丘濬,曾在下官面前多次夸赞张尚书是能臣干吏,听说下官来刑部之后,便写信要下官多多向您学习!”
当然,唐泛纯粹是在往自家老师脸上贴金,顺便也给张蓥个合理解释,他总不能说在锦衣卫那里看过你履历吧?
张蓥有些感动,又有些惭愧:“没想到丘琼山对竟有如此评价,可惜如今廉颇老矣,已经不是从前!”
唐泛恳切道:“毁誉臧否,时人说不算,百年之后,史书定会给部堂个公正评价!”
唐泛道:“恕下官直言,有些棘手。”
张蓥微微叹:“是啊,那些村民与官府捕快,未必真是坠河死,也未必真有什鬼怪作祟,但对方既然能够连杀十几条人命,若真是人为,想必也是穷凶极恶之徒,这案子确实不好破。不过,”
他顿顿:“不管再如何棘手,你都定要全力以赴,若是此案能够告破,会上禀阁老们,为你叙功。”
唐泛忙道:“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敢言功!”
张蓥忽而又问:“听说你们背地里,都将与其他五部尚书戏称为泥塑尚书,是也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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