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濬瞪他眼,笑骂道:“在跟前还装什老实,有话就说罢!”
唐泛先是笑笑,而后正容道:“自太祖皇帝起便重用宦官,郑和,侯显这些人暂且不说,如今怀恩,也能算得上忠义之士,皇帝任用宦官已成定制,纵是出个王振,也改变不这个事实。皇帝对于宦官信任,确实比外臣为甚。此其。”
“就拿太子殿下来说,当年他能够辗转宫廷,侥幸存活,也是全赖内宫宫人们保全,等他登基之后,肯定也会对宦官更加信任,这是人之常情。”
“既然宦官掌权不可避免,此事非你能够改变,那就算不是汪直,也会是其他人,虽说汪直掌管西厂之后,抓不少*员下狱,不过细论起来,这些人里,却没有个平头百姓,这比东厂已经算是要好许多,有西厂制衡,东厂也不敢过于猖狂,这也算是汪直桩好处。”
“还有,自从土木之变后,大明国力日渐下降,从前还敢主动出击,如今却连人家打上门来也不敢出手,长此以往,龟缩不战,必然助长敌方嚣张气焰,让周围异族都以为大明软弱可欺。”
这件事,隔天大早,就相约出门,前往丘濬府上。
丘家人正在收拾行李,为前往南京做准备,虽说是去劝说,但潘宾和唐泛心里都知道以丘老头倔强,是很难改变主意。
眼看就快要入冬,北地寒冷干燥,南方温暖湿润,潘宾提两瓶有祛除风湿功效药酒给老师,唐泛则带些糕点,给丘家小孩子解馋,又买些常用现成药丸,以备他们路上不时之需。
丘濬看见他们来自然很高兴,忙让人备茶,边招呼他们坐下。
只是在听见他们来意之后,丘老头就便得有些兴致寥寥。
“所以学生以为,这次汪直北征,其实也是有所必要,老师就不要为此气坏身体。”
他本以为席话说出来,有理有据,丘濬就是不赞同,起码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激动。
谁知道丘濬脸色越来越沉,等他说完,就摇摇头,冷声道:“润青,你太让失望,本以为你就算不敢上书力争,起码也不会反对观点,谁知道你竟然还站在汪直那边,你到底还有没有身为文官风骨?不错,国朝宦官掌权确实是常事,太祖皇帝也开个不好头,可你看看近些年来,
他摆摆手道:“此事不必多言,不会改变主意,个宦官本来就不懂得兵事,带着兵到北边乱打气,到时候就随便砍点人头冒领功劳,这也不是新鲜事,土木之变还历历在目呢,陛下这就忘先帝教训,哼!难不成非得再来次北京保卫战才甘心?”
个人学问成就如何,跟他人品是没有关系,同样,跟性格也没有太大关系。
丘濬学问很好,但这并不妨碍他脾气急躁,旦打定主意,谁也劝不。
潘宾对唐泛使个眼色。
唐泛慢腾腾道:“老师,学生有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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