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道:“没有,小剃得很小心,而且韩小公子已经死……”
他也凑近去看,有些奇怪道:“这里怎好像有些血晕?”
又上手摸摸:“可是并没有伤痕啊!”
孙太医忽然道:“等等,都别动!”
他声音大些,以至于大家齐齐回头看他。
说验不出来就是验不出来。
既然不是急病,又看不出中毒痕迹,那只能更加说明凶手狡猾和高明超乎想象。
这种案子向来是当官最头疼,放在地方最后估计也就是个悬案,又或者为履历考察不得不随便抓个人交差,但现在因为所有当事人身份都非同般,就算毫无头绪,也非得找出条线索来,就算没有路,也非得踩出条路来。
隋州忽然道:“将头发剃掉看看,再不行就解剖。”
唐泛明白他意思,隋州肯定是想到上回武安侯府案里经验,当时他们正是在郑诚头顶上找到个凹痕,而般人很少会去注意到头发覆盖下地方。
“没有发现。”
唐泛有些失望,但仍旧问声:“都检查过吗?”
那仵作解说道:“韩小公子身上既无外伤,也无淤血,便不是钝器击伤致死。”
唐泛便问:“若是中毒呢?”
仵作问:“敢问毒性是立时发作,还是经年累月毒?”
孙太医
解剖尸体是小事,东厂手段向来不少,只是考虑到当事人身份,旁边边裕迟疑道:“这不大好罢,万韩家人不愿意……”
唐泛想想:“先剃头发罢,事到如今,目标只有个,其余都是可以商榷,韩家那边担着。”
有他这句话,边裕也不再说什,直接让人拿来剃刀,仵作亲自上手,那剃刀真心锋利,三下两下,缕缕头发掉下来,韩早就成光头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使人死,这样总归不好,孙太医看着隋州和唐泛两个人直接上手,在韩早头上摸来摸去,抽抽嘴角,有些不忍目睹地扭过头去。
这时,他却听见唐泛咦声,忍不住又扭回头来看,便看见唐泛弯腰凑过去,指着韩早头上卤门骨处问道:“这里好像有些红,是方才剃刀不小心磨到吗?”
孙太医接口:“若是中毒,应该也是急性剧毒。”
当时韩早喊着肚子疼倒地时候,东宫内侍跑去太医院喊人,孙太医赶过去,但韩早随后就死。从韩早倒地到孙太医到场这段时间,至多不过小半个时辰,所以孙太医才会这判断。
仵作摇摇头:“那就更说不通,如果生前中毒骤死,纵然没有外伤,也必会有留痕,譬如全身青黑,又或者指甲淤血,眼睛外耸等等。但是从韩小公子尸身来看,确实没有这方面迹象。”
伴随着仵作话,唐泛仔仔细细地查看着韩早尸体,确实也没看出什端倪来。
仵作这行讲究经验和师傅徒弟手把手地传承,而且西厂仵作水平肯定要比顺天府高大截,唐泛不会怀疑他这个结论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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