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冷冷地盯着他:“这就不劳大人惦记。”
自从嫡母死后,他声音就便得暗哑起来,估计私底下也没少哭喊,以至于几近失声
唐泛也懒得辩解:“李漫犯罪自有国法制裁,身为朝廷命官,如今他已死,自然也要过来查明情况。”
李麟寸步不让:“父已入棺椁,不日便要下葬,任何人都不能惊动他!国法也没有说死人还要受制裁!”
唐泛直接挥挥手,身后左右衙役上前,将李麟等人拨开,唐泛越众上前,让老王推开棺材盖子。
张苍白毫无血色脸露出来,身上衣物也换套新。
但确实是李漫无疑。
他会恨唐泛也不出奇,然而这种恨意能够大到临死之前还念念不忘,非要将唐泛名字刻在墙上地步吗?要知道就算没有唐泛,这个杀妻案也很可能是由别人来揭开,根本没有悬念。
而在李漫临死时候,他惦记不是家里独子,不是自己家财,不是对求生渴望,而是对唐泛恨意?
看着这两个血字,唐泛总觉得自己心里还有许多谜团在萦绕着,也有许多疑惑等待解开。
他又赶到李家。
李漫尸体在被仵作验明确实已经死亡之后,就由李家人带回去,准备收殓下葬,死者为大,连谋反都要允许人家收尸呢,更何况李漫只是杀妻。
就在唐泛沉吟不语时候,李麟直接冲上前将老王他们把推开,护在棺材前面,愤恨地看着唐泛:“看够没有,父亲不想看见你们,滚!!!”
他介平民,却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如此无礼,老王等人都很愤怒,上前就要斥骂,不过都被唐泛伸手制止。
李家人本来就打算要举家南下,如今李漫身死,倒也直接就将厅堂简单布置成灵堂,给家属来客吊唁上香,不过李漫因为犯杀妻罪,张氏娘家人是断然不可能来,所以灵堂里冷冷清清,李麟身孝服,越发显得孤苦无依。
若有外人在此,看见两方对峙情景,定也要以为唐泛仗着身份在欺负李麟。
唐泛没有说什,只是绕过棺椁,亲手给李漫上炷香,然后对李麟道:“死者为大,也就不打扰,不过还望你看在你死去嫡母面上,好生读书,正经做人,勿要重蹈你父亲覆辙,想必你父亲九泉之下,也愿意你长进。”
李家人并不欢迎唐泛,尤其是李麟,见唐泛,脸色难看极,直接就上手赶人。
唐泛道:“本官只是来看看,看完马上就走。”
李麟冷笑:“有甚好看?难道父亲死,你连尸体都不肯放过?可都听说,他临死之前在墙壁上写你名字,还未问唐大人,父亲死,你到底从中作什手脚?”
唐泛反问:“与你们李家无冤无仇,为何要作手脚?”
李麟:“那可就难说,谁不知道先前阿夏倾慕于你,后来阿夏那样,你存心想为她报仇也不无可能,反正父已经进监狱,你大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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