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为自己接下来处境烦恼,居然还有闲情好奇询问这种问题。
陆祖德暗自冷笑,闷不吭声。
但他不吭声,凌枢也是可以自言自语。
“从他们对你态度来看,这个号码牌,应该是象征你在这里地位吧。你是二号,那号就是鹿同苍,对吧?你不用回答,你表情已经告诉答案。”
“闭嘴!”陆祖德忍无可忍。
守门人见贴牌上号码,立时恭恭敬敬请他们入内。
另个人则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
凌枢抱着陆祖德,枪口隐蔽在衣服遮掩下,看上去人畜无害,对方决计想不到两人是人质与绑匪关系。
出小门,就到菜馆后院。
此处像是被改造过,比寻常后院还要宽敞许多,四处都挂着灯笼,廊下每隔十步左右就站着人,比起前头乌漆墨黑,多不少生气。
但他也舍不得给对方陪葬。
正如恐惧样,求生也是每个人本能。
陆祖德今日得来不易,像他这样生来残缺,都是天生低人等,极少有能因缘际会,似他靠着给鹿先生卖命坐享荣华富贵,即便危险,也像大烟令人欲罢不能。
来得不易,所以更不想舍弃。
走在菜馆前头这路,足够让他考虑清楚。
对陆祖德警告,凌枢付之笑。
怕?
他在袁公馆地下仓库也怕过,调查何幼安发现背后成先生也怕过,还有在东北——
恐惧是人正常情绪。
但害怕就不干吗?
“劝你不要总想着怎从这里逃脱,顺便让人将拿下,刚才已经说过,死,肯定也要拉你起垫背,烂命条无所谓,你可是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要是跟同归于尽,不觉得可惜?不如定下心来,好好
陆祖德经常来,这些人认识他,他身形特殊,被人这样抱着,别人倒也不以为奇,甚至视而不见,恭恭敬敬地喊上声“陆爷”。
也就是在这里,陆祖德觉得自己能找回个正常人尊严,甚至是超越正常人权柄。
平日那些高高在上大人物,私下所有见不得光嗜好也要在他面前,bao露无遗,这让陆祖德有种掌控快感。
“为什你号码牌是贰?”
凌枢声音打断他片刻遐想,让他再度回到现实里,被蝼蚁拿捏住厌恶。
等到凌枢在他指点下,穿过回廊,来到扇小门面前时,里头有人应声开门,询问他们来历,无须凌枢开口,陆祖德就已经主动出声。
“带朋友过来见见世面。”
他示意凌枢从自己怀里拿出方小铁牌。
贴牌上面标着个号码。
贰。
那是不可能。
他步伐甚至没有因为陆祖德话而出现片刻凝滞。
“祖德小朋友,待会儿要是遇到你们人,你知道应该怎做吧?如果你当场揭穿身份,就当场打死你,命换命,也不算亏。”
陆祖德抿紧唇。
他还真有想过大喊引来人,把凌枢给乱枪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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