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也得勒着啊,你现在就是保命符,蓉姐那边肯定很快就找人追上来,没你,肯定小命不保!”
陆祖德没想到事到如今,凌枢居然还是副吊儿郎当调调,完全没有大祸临头自觉。
“你现在去火车站,离开上海,也许还能保住条小命,去春山会,再想逃也来不及。”陆祖德阴恻恻道,“你想知道孙氏如今下场吗?”
凌枢:“她不是被你们虐待,用鞭子抽得死去活来吗?”
陆祖德惊:“你怎知道!”
越闹腾越混乱,反倒更容易趁乱逃生。
江河若有所思。
“那也许,今晚们不是没有成功机会。”
……
凌枢有陆祖德在手,简直是畅通无阻。
也很容易被算计,但此时有江河在旁,他还不能将这种急切过分表达出来。
对方目前是盟友,却不是自己人。
他捺下混乱着急,望向江河。
“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
江河思考片刻:“春山会。今晚正好有场,地点也知道,就在——”
凌枢嬉皮笑脸:“想知道事情,自然就知道。你不是奇怪为什自投罗网吗?大闹你们赌馆,又挟持你当人质,你觉得事情传到鹿先生耳朵里,他会表扬你宁死不屈吗?还是觉得你办事不力,回头找个由头把你踢?你干爹江河,可是鹿先生生死兄弟,他连江河都想杀,还会对你留情吗?到时候说不定鹿先生见有勇有谋,背景清白,个高兴就把给收用呢?”
陆祖德听得脸色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
虽然这家伙明显在胡说八道,但他有点说对,今天这事闹出来,传到鹿先生耳朵里,陆祖德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凌枢铺垫到位,拍拍他肩膀。
“其实本来就是为救孙太太,她个女人无足轻重,你让人把她带到春山会,再买两张去南京火车票,带着她连夜离开上海,咱们手交人,
他让蓉姐找辆黄包车,又不许别人跟着,让车夫拉他们到蓉姐口中所说“德成菜馆”。
这间菜馆在本地名气不是特别大,因为它价格偏贵,不亲民,老板三不五时歇业休息,凌枢偶尔路过,觉得这地方迟早倒闭,却没想到它背后东家居然是鹿同苍。
难怪直至如今都还开着呢,也不图赚钱。
“你直拿着枪,又把勒那紧,不累吗?”陆祖德冷冷问道。
他此时神情已经完全不是个小孩,先前在孙家里天真聪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与面容完全不符成熟阴沉,他不必再掩饰,自然也就不必再做戏。
他忽然顿住,似想起什。
“那地方是个淮扬菜馆,离此不远正好就是鹿同苍其中处宅子!”
岳定唐:“这说,他得到消息之后会过去?”
江河:“很有可能,这门生意不能砸,陆祖德又是他得力干将,要是他出手,凌枢肯定会很危险。”
岳定唐苦笑:“以对他解,他肯定会把这件事动静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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