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岳定唐听清楚。
对方说是:身上旧伤很多,活不长。
“早就问过刘镇和纪竹庭,也咨询过医学教授,他们说子弹碎片留在体内取不出来,以后可能会对身体造成隐患,也可能会影响寿命,但这些都不重要。”
“欧洲医学很发达,可以带你去看病,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也不是什绝症。就算你遍体鳞伤,没法活到七老八十,起码四五十也是可以吧。”
“现在世道这乱,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寿终正寝,说不定死得比你还早。”
然后,他就看见街道对面男人。
对方撑着黑伞,站在路边,静静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
凌枢没动,对方动。
他大步越过马路,将伞举过凌枢头顶。
凌枢都快被她绕晕。
他从没发现雅琪居然还是个如此能言善辩人。
“你们男人,总喜欢用你们那套来安排别人,以为是为对方好,可实际上呢,你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这时候,萝丝拿着酒回来。
凌枢主动倒酒。
命不久矣,也许天不假年,就算跟她在起,两人也没几年好日子,所以他伪造份阵亡通知书,让对方死心,彻底放她自由。”
雅琪听得很认真,最后却似懂非懂。
“你意思,你是那个姑娘?”
凌枢抽抽嘴角:“哪点像那个姑娘?”
雅琪思考:“这说,那个姑娘根本就不喜欢她恋人。”
“凌枢,已经错过八年,不想再欺骗自己心。”
“们别互相演戏,行吗?”
凌枢沉默着,动不动。
但如果他对岳定唐话感到震惊愤怒难以置信,早该
凌枢抬头笑:“真巧啊,岳长官!”
岳定唐却没笑。
他看着这人没心没肺表情,忍不住冷笑:“你有没有问过愿不愿意?”
凌枢没笑。
他撇开头,嘟囔句。
“说不过你,自罚三杯。”
在雅琪强烈要求下,凌枢又跟她跳支舞。
离开翡冷翠时候,天开始下起小雨。
春雨贵如油,凌枢酒气上涌,神志倒不至于混乱,就是脚步有点飘。
他没带伞,饶有兴致伸出手去接雨,思忖要不要把大衣脱下来往头上罩,直接步行回去算。
凌枢:“这又是哪门子歪理?”
雅琪:“如果她真喜欢,就算恋人真死,她也会继续等,直等下去,用下半辈子来等她,但她没有坚持下去,也就等不到真相到来那天。”
凌枢:“时间会治愈切,包括你曾经觉得难以迈过去坎。”
雅琪摇摇头,在这个观点上有异乎寻常固执。
“那个男以为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对方就会感激他,如果那姑娘后来过得不好呢?他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跟她在起?对女人来说,与其跟个不喜欢人,浑浑噩噩过辈子,还不如跟自己喜欢人,轰轰烈烈过几年。说不定,他看见美满,也只是他自己以为,真相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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