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也早就习惯他这样内敛含蓄表现。
不单是岳定唐,整个岳家上下,差不多都是这样。
他们并非不尊重老管家,只是不会表现出过于张扬举止。
相比之下,凌枢动作就夸张多。
他直接上前给老管家个熊抱。
岳定唐心说你怕是还未正确认识到自己乌鸦嘴功力,他冷冷道:“往后这种话,再说次,扣你次工资。”
凌枢双手摊:“反正个月也没多少钱,扣吧,管吃管喝就行。”
岳定唐拿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完全没法子。
这厮在大江南北闯荡圈,丢掉少年骄傲和高高在上尊严,换来身雷打不动死皮赖脸,足以在沙砾尖石崎岖山谷里滚圈都不带掉半点屑子。
岳公馆灯火通明。
没有反对就是答应,凌枢深知打蛇随棍上道理,跟在后面赶紧迈步。
今天早上岳定唐在南京就已经打电话到岳公馆,给周叔说自己今晚回来消息,岳家司机早就等候在火车站外接他们。
还是熟悉老面孔,熟悉汽车后座,死里逃生趟回来之后,凌枢看什都觉得亲切,对岳家司机都笑得格外灿烂。
闹得司机忍不住开玩笑:“凌少爷这趟在外头淘到金子?”
凌枢吊儿郎当:“金子没淘到,小命差点没是真,话说回来,自打遇到你们家少爷,就开始三天两头受伤,不是胳膊中枪就是腿中枪,迟早有天脑袋也得来镚子儿!”
费精力,那就是身心俱疲,光是在诊所或火车上小憩,是没法将精神养回来。
等火车终于抵达上海,夜色已经徐徐将临。
上海春天比北方终究是要温暖多,深吸口气,仿佛还能闻见空气中隐隐青草香气。
凌枢约莫是口气吸过头,猝不及防打个喷嚏。
“姐肯定在念叨……不对!现在不能回家。”
“周
大门敞开着,周叔早就站在门口台阶上等许久,见车开近,忙让人将院子两扇铁门打开。
“四少爷,凌少爷!”
他笑容满面迎过来,显然对两人平安回家这件事情表示出极高情绪。
“周叔辛苦!”
岳定唐冲他点点头,摘下帽子递给旁边仆人。
司机从后视镜觑眼,岳定唐微微沉下脸色。
他还当四少爷定是要生气,谁知后者说出来话却跟自己想象不大样。
“童言无忌,张口就来是什毛病!”
敢情是因为凌少爷最后句话?
凌枢嗳声:“不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值得当真!”
“怎?”
“腿伤还没好全,回去肯定又被姐逼问,不说个子丑寅卯估计都不让好好睡觉,今晚还是去你那边借你家客厅沙发先将就两晚吧,过两天等伤彻底好全再回去。”
凌枢嘿嘿笑两声,冲他眨眼。
“要是你觉得待客不周,想把安顿在打扫新客房里,也不会介意。”
岳定唐:“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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