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等老子再画个妆容,戴顶假发。”
老袁说道,搬起箱笼里妆奁放在桌上,开始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凌枢看着对方像在变戏法。
笔抹点粉抹,手指头再推推点点,比原先还要深点法令纹就出来。
眼下多点青黑,看上去像是整日操劳家务和儿女妇人。
“你懂个锤子,老子当年也曾在戏班打杂跑过龙套,虽然没扮过花旦青衣,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还不是信手拈来事?等会儿还能帮你乔装改扮呢,德庆班老班主可是教手绝活!”
他将衣裙穿好,捏个兰花指,朝凌枢飞来媚眼。
凌枢激灵,瞌睡虫不翼而飞。
平心而论,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老不溜秋褶子脸,裙子下面双穿着男式布鞋,看着就让人发笑,但老袁这作态,还真有几分女人味。
徐娘半老风韵也是风韵啊。
“你愿意,可以舍命陪君子。”
凌枢吃完饭懒洋洋不想动,坐没坐相,浑身上下只差少条毛茸茸尾巴在那摇来摆去,也少个太阳挂在头顶上,饶是如此他毛发舒展,两只前爪蜷在身前,仿佛下刻就要打个呵欠开始冬眠。
老袁被他激,当即从箱笼里扒拉出套短袄罗裙。
“老子就穿给你看!”
在场都是大老爷们,他也懒得避讳,直接开始宽衣解带。
看算大花棉袄,脱下自己外裳,把棉袄穿上。
袖子短截,手腕都露出来。
再拿起件罗裙,往下身套。
裙子也短截,脚踝上袜子赫然入目。
岳定唐摊手,意思很明显:不是不肯合作,是你这里衣服没件合身。
假发套上去贴好,再点点将破绽消除。
凌枢忽然明白此人是怎在老爷子身边几年都没被人发现。
袁二沉默寡言,性子阴沉,能十天半月不说句话,这样人,无疑是关老爷子最可靠心腹,既没有人际往来,也不会泄露秘密。
但老袁跟他兄长截然不同,他脾气火爆,每天也能说很多话,跟凌枢在起时候,天到晚天南地北胡扯闲篇都不嫌闷,为扮好自己兄弟,他得把自己变成个活哑巴,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将所有火爆脾气都压在冰冷阴沉之下。
关老大他们,竟没有个发现自己老爹身边心腹居然已经换人。
如此看来老袁也是个会演能忍,只是之前在自己人面前不想伪饰罢。
三下五除二,脱个精光,再套上裙衫。
凌枢露出讶异之色,不是因为老袁换身衣服立马国色天香,而是因为他穿罗裙系扣子动作——
很细腻。
“老袁,莫非你内心住着个美娇娘?”
老袁翻个白眼。
老袁:……
凌枢早就趴在桌上笑得抬不起头。
“老袁,看,看老岳那身花棉袄你能穿,你正好矮截。”
他笑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老袁恼羞成怒:“穿就穿,穿你敢不敢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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