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赶忙上前步,对金副市长稽首行礼。
“金居士,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金副市长点头还礼:“托道长福,还好,就是年纪大,上山不中用,走几步路就喘得不行。来介绍,这位是宋先生,市政公署大红人,真正前程无量,弄不好过几年也要靠他提携,道长你可得好好招待,说不定宋先生高兴,让人拨款把你这观音庙给修。”
被点名宋先生二十多岁年纪,西装革履,表人才,从上到下只差没明晃晃写着权贵子弟留洋精英。
对方闻言露出含蓄矜持笑意,蜻蜓点水,疏离有礼。
“停!”
抬棺人高声唱道,八人停住脚步。
但棺材并未放下。
管家溜小跑上前,先问老袁他们。
“道长,可有板凳,要四个。”
对方无辜看他:“你不是不让说话吗?”
老袁:“说说说,可告诉你,那些骗人话说不来,等会儿该你开口还得你开口,最主要是把金老夫人安全运上山,再安全送下山,人家把老母亲都借出来,咱不能出岔子!”
凌枢唔声,含糊不清。
老袁不满:“牙疼呢?”
凌枢:“怕胡子掉下来。”
“你口渴吗?”
站在门口迎接上山来客时,老袁忽然回头问。
凌枢摇摇头。
老袁喃喃自语:“怪事,怎突然渴得要命,这会儿烧水肯定也来不及。”
下意识想去摸鼻子,又怕碰掉不牢靠胡子,怎都觉得别扭。
“金老过奖。”
乍看这人,凌枢怎都觉得眼熟,片刻之后才恍然,这位宋先生,不就是活脱脱不久之前岳定唐,还是在翡冷翠舞厅里久别重逢那个岳定唐。
彼时姓岳不苟言笑,浑身由表及里散发上等人和精英之光,与现在在偏殿戴着瓜皮帽老老实实装鹌鹑岳定唐,判若两人,云泥
老袁:“有有,徒儿,快去拿来给几位居士!”
凌枢:“好嘞,师父!”
他转身入内,不会儿就拿出四方大小样板凳,整整齐齐摆在棺材下面。
八人这才将棺材轻轻放在板凳上。
时下出殡,未及目地落棺则视为不吉,金老夫人虽然是到观音庙来还愿,却也不是到这里来下葬,自然还是要有所讲究。
老袁:……
他开始觉得把希望押在凌枢身上是个不靠谱行为,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老袁已经看见金副市长。
他与名年轻人走在前面,后边还跟着管家,最后面则是八人抬棺。
山路不算崎岖陡峭,像金副市长这种年过天命人,根文明拐在手,虽然有些气喘,也算从容有余。
老袁从没像现在这紧张过。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从来没扮过需要装神弄鬼角色,从前假扮自己兄长时候,往老爷子那杵,黑这张脸,半天不说话就行。
寻思半天,老袁找到原因。
“你刚才话那多,这会儿怎倒不吱声?”
敢情是凌枢变成哑巴,他还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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