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枢掰着手指数
凌枢：“
这不是为
顺应你
话吗？人都走，你现在操心这些有什
用，来，喝水还是喝酒？”
“喝个屁！”
老袁往火堆旁边
坐，开始痛定思痛。
“哎，都怪，太容易相信别人，看他脸道貌岸然，不知不觉就让他走！他不回来还好，就怕他还找人上山来抓人夺宝，那们之前做，可就全都前功尽弃！”
凌枢懒懒道：“那你还把老底都漏光。”
三人之中，也就他双腿还能正常行走。
老袁皱眉：“现在？城里不是盘查得紧，你怎进出？”
岳定唐转身就走，头也不回，扬扬手里薄纸。
“刘先生通行证，可以自由进出奉天城。”
老袁欲言又止，不好拦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背影很快消失在下山林间小路。
这话十足无赖，尤其是用正经严肃表情说出来时，分外有种滑稽感。
凌枢还想说什，却打个喷嚏。
“这衣服谁，怎有股味？”
老袁满不在乎：“从那几个老毛子身上扒拉来貂皮大衣，不是挺暖和？还特地把伊万诺夫那件给你，他穿得最好。”
凌枢嘴角抽，本来有点别扭，转念想想从前在战场上，别说死人衣服，他们还挨着死人睡过觉，自己估计是卸甲之后日复日过得太安逸，现在连披件死人衣服都觉得别扭。
老袁：“你都听见？你没睡呢？”
凌枢：“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听见段，转身又睡过去。”
老袁：“这不还都是为你吗？怕他对你心怀芥蒂，影响你们情谊，总归你以后还要在他手下干活。话说回来，你看他平时对你怎样？”
凌枢：“还行。”
老袁：“什叫还行？”
凌枢喝完碗水，吃半块饼，眼瞅着老袁背着手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无数次，从神色凝重到唉声叹气，活生生只焦虑烦躁耷拉着尾羽公鸡。
“你可别兜圈子，看得眼睛都花，要兜上外面兜去！老岳出去趟，你咋就跟个独守空闺怨妇似，你俩长谈夜，难不成谈出什海誓山盟？”
老袁猛地扭身：“他这前脚刚走，就想起件事来。他家里跟日本人藕断丝连，要是他说那些全是为麻痹们，转身下山就不回来，怎办？”
凌枢：“你问，问谁？咱俩现在老弱残兵，箱子抬都要抬半天，别说藏，跑都跑不掉，真要像你说这样，那就只能束手就擒咯！”
老袁：“你也觉得他不可信？”
别扭归别扭，春寒料峭，他又把毛领子往上拢拢，脑袋几乎都埋进去。
“金副市长母亲灵柩，什时候能来？”
“应该就是明天早上。”
岳定唐看着两个病号，要身上有枪伤，要腿脚不灵便，别说天，恐怕半天都难受，更何况明天灵柩进庙，他们要搬东西打掩护，还不知道会面临什意外状况。
“现在下山去找大夫，你们在这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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