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有些模糊，眼角黏湿潮热，凌枢知道是额角
汗，流入发丝和眼睛。
他不知道岳定唐打什
主意。
但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
“伊万诺夫说，宝藏就在其中
条岔道最深处，只不过没有什前清宝藏，都是人称东北二虎之汤玉麟留下来，本想作为逃亡后路，谁知道最后走得仓促，这些东西就留下来。”
刘先生：“汤玉麟？
知道此人爱财又惜命，小事果断大事优柔，这倒像是他会干事情。”
凌枢没有等到开枪。
枪口从额前移开。
“伊万诺夫刚才要反抗，被失手打死
，现在只剩下他。此人很可能与沙俄人伙，可以试试从他嘴里挖出宝藏下落。”岳定唐道。
又是盏马灯被人提着，由远而近。
个从来没见过中年人。
凌枢闭上眼。
他好像忽然明白，爆炸之后，自己为什要不顾切冲回病房。
不过，明不明白，都无伤大雅。
他跟岳定唐，看似和睦无间，终究也许还是陌路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
，绝不能碰面，碰面就火花四溅，周围人没得安生。
往事种种，浮光掠影。
其实他老早想对岳定唐说句，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岳定唐老被他气得眼睛都红，但他真没啥恶意，纯粹只是觉得逗人好玩儿，尤其是逗老岳这种假正经。
可惜时过境迁，假正经变成老狐狸，两人彼此试探周旋，岳定唐很少再落下风。
他摸不清岳定唐底细，岳定唐却未必对他无所知。
凌枢咳嗽几声，他支撑不长时间连贯说话，都是掰成几个短句，断断续续吐出来。
这位刘先生虽然催得急，却没有因为他说话慢就不耐烦。
“那佛塔里宝藏又是怎回事？”
“那是关老太爷放进去线索，关老太爷从汤玉麟手里截获这批宝藏之后就直藏着，他本想把宝藏留给最喜爱幼子，也就是关五老爷，等他从国外回来，再把东西给他，谁知五老爷回来得晚，没赶上老太爷最后面，老袁见财起意，在转移财物过程中不慎被发现，就提出跟他合作，两人分赃，后面事情，
西装革履，手里也有枪。
岳定唐称呼他为刘先生。
刘先生道：“们动作得快些！”
他话含糊不清，岳定唐却好似听懂，嗯声。
“凌枢，你现在有条生路，带们找到宝藏，可以放你走。把你知道，五十都说出来。”
凌枢在等那声枪响，等自己脑袋多出个血洞。
他听见岳定唐回答那人话。
“是那个想要偷走佛塔下属。”
对方声音越来越近。
“没想到岳先生会遇上这个恩将仇报下属，也很遗憾，不管您怎处置他，都不会插手。”
终究是略逊半筹。
“岳先生，遇到故人吗？”
第三个声音从岳定唐背后出现。
凌枢甚至能感觉到岳定唐手打开保险。
只差最后步，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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