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此起彼伏，有耳熟
，也有完全陌生。
床头围满
人，岳定唐勉强能分辨出被他攥住手腕是关二老爷。
他揉着太阳穴，靠着墙壁缓缓坐起。
在眼睛逐渐适应光线之后，他眯着眼辨别眼前这些人。
关家五位老爷来四个，还有何管事，老李等等。
他拧紧眉头，又重新合眼。
摇晃他人却不让他这
做，动作反倒越发粗鲁
些。
岳定唐攥住对方手腕，用力。
那人痛叫起来。
“你快放手！”
轰隆！
心脏被重重捏。
他手指跟着动动。
岳定唐拧起眉毛，眼睛却还是黏在起。
轰隆，轰隆，轰隆！
连岳定唐也睡得格外香甜。
他几乎是沾床就睡着，连外面残羹都没来得及喊人收拾。
明知这股倦意来得浓烈且突然，岳定唐却抵抗不住身体本能，只想在床上睡个天翻地覆。
万籁俱寂之中，似有隐隐动静响起。
也许是远方滚滚而来闷雷，也许是屋外叼食物急于奔命大耗子。
岳定唐忍着头痛，支起身体拨开人群看，放在他床边柜子上箱子早已不翼而飞。
他房门本来是由内上锁，但现在门锁被破坏，肯定是有人闯进来并盗走箱子，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梦游把箱子搬出去。
大老爷顿足着急：“你怎还傻不愣登！”
四老爷凉凉道：“那个姓凌就是他带来，你催他又有什用，说不定他们俩合伙起来骗
们呢
。
岳定唐停步，回头。
“你常常说你看不透，但觉得，你才是不被看透那个。至少，迄今为止，依旧没有看清，你到底是站在岸上，还是已经上船，就算上船，又是上哪艘船。”
岳定唐淡淡道：“不管在岸上，或者在哪艘船上，总比被淹死好。”
是夜。
“到底发生什，个个说。”
“老二媳妇死！”
“姓凌也失踪！”
“佛塔不见！”
“佛塔，在屋里。”
“别拿手电筒在脸上晃。”岳定唐觉得喉咙有些疼，声音也比平时低哑。
“都什时候，你还睡，快醒醒啊！”
“定唐你先放手，那是你二表舅！”
“谁知道他是不是同谋！”
耳边七嘴八舌，纷纷扰扰。
滚雷声响过声。
“醒醒！”
“定唐，出事！”
身体被剧烈摇晃，岳定唐猛地震，上下眼皮终于分开。
入眼是刺目光线。
桌椅被推倒，花瓶被打翻，还有女人尖叫声。
女人……
哪来女人？
再说耗子哪有那大力气推翻桌椅？
岳定唐想要起身去看看，眼皮却像被绑块石头，沉甸甸掀不起来。
关家歇得很早。
这家人似乎延续自老太爷下来习惯。
早睡早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奉天城夜晚也可以是很热闹，只是这份热闹与关家无关。
除门口两盏大灯笼以外，关家陷入静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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