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唐:“关家来信,说会派车派人来接,接送是关家老五关诗之,还附上他照片,但没看见他。”
凌枢:“是不是约好时间没到?”
岳定唐看看表:“时间刚好,们再等五分钟,没等到人就自己去宾馆。”
五分钟过去,他们非但等不到人,还受到不少人注目。
毕竟两个衣冠楚楚年轻人,在暗潮汹涌奉天城火车站门口站上半天,这本身就是招眼存在。
非要说有所不同,那大概就是多许多金发碧眼俄国人,还有身穿和服,或者虽然身着西服,但看就是外国人面孔。
奉天站外面,人潮丝毫不比北京上海少半分,权力交替和战争爆发似乎没有影响这座城市繁荣,拉黄包车,拉货,站在屋檐下等着接活儿杂役,嘴里叼着烟走来走去貌似衣冠楚楚实则等待机会下手小偷们……
唯独没有说好前来接他们关家人。
凌枢打个呵欠。
倒不是睡不够,而是长途旅行之后疲惫,甭管睡多久,这种折腾疲惫短时间内都缓不过来。
电话是二哥岳定晋打来。
那个电话也让这趟旅途变得不再仅仅是奔丧那简单。
目光落在凌枢平静睡颜,岳定唐面上浮现些许复杂。
但几秒之后,情绪如风抹平,很快恢复如常。
他收回手帕,揣进口袋,合书闭眼,也开始养神。
额头上沁出细密汗水。
他轻轻去推对方肩膀。
没动静。
凌枢嗯声,停止颤抖,但牙关依旧咬得很紧,连腮帮子都微微鼓起。
“放松。”
不大不小,但足以让他们在有心人那里挂上号。
饶是修养耐性颇佳岳定唐也有点站不住,他拎起脚边行李箱,随手招两辆黄包车,让车夫将他们送到本城最大宾馆,悦来栈。
两人在悦来栈休息用餐,大半天没有出门,岳定唐托人去给关家送信,直到隔天早上,才有名自称是关家主事中年男人上门拜访,说是奉关家几位老爷之命,请岳家少爷过去。
凌枢和岳定唐满以为自己会看见满目桑麻白布戴孝情景。
结果他
“岳长官,老岳,说您大驾光临,亲戚之间那多年没见,关家怎也得派辆小汽车来接吧,黄包车可不够格!”
岳定唐看半天,摇摇头。
“关家人没有来接。”
凌枢瞌睡虫飞半。
“怎回事,可别是让咱们两条腿走去关家吧,这细胳膊细腿受不住!”
希望此行,平安顺利,速战速决吧。
……
奉天者,奉天承运之意。
这座满清入关前都城,被前朝统治者赋予格外眷顾和寓意。
如今虽已改朝换代,几经更迭,奉天城依旧人口众多,车水马龙。
岳定唐在他耳边低声道,伸手在他后颈捏下。
凌枢表情陡然放松下来。
岳定唐掏出手帕,将他额上细汗拭去。
手到途中,忽然顿住。
岳定唐想起临出门前,自己接到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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