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枢意识到，他也许不是不想回答，是真
不知道何去何从。
丧失成先生信任他，现在就像
条丧家之犬，只能亡命天涯。
“先回上海。”
凌枢听见对方如是道。
陈文栋
陈文栋：“你说对
半，因为你现在很想下船，
只能将你继续绑在这条船上。”
“你不会开枪。开枪，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引来杀手，成先生能耐你自己也瞧见，那些不是普通青帮小混混，从身手行迹来看，也许还混迹过军队，他们既然连也不放过，就只能跟你起。”
他话似乎说服对方。
陈文栋思索片刻，终于将枪收起来。
凌枢松口气。
还，真是，巧。
凌枢抚平自己惊吓过度小心肝。
“你怎
会？”
陈文栋：“看来们办法是样。”
凌枢：“回上海，对你而言，是真正死路条。”
显然，有人和他想法样。
凌枢举目四望，找到个空座坐下，将头上帽子拉，遮住半面表情。
旁边有人递来包热乎乎糖炒栗子。
“吃？”
声音有些沉，又有些熟悉。
这辆火车是从杭州始发，经嘉兴到上海，此处是嘉兴站，短暂停留之后，很快就要触发去上海，正合凌枢心意，陈文栋本来想玩障眼法，先去杭州，再从杭州去南京，现在中途出变故，杭州只怕也是去不成。
刚才那两人以为他想离开火车站，殊不知凌枢出站之后反而绕圈，直接临时找到名乘客，用三倍价格买下他手里票，附带对方脑袋上帽子，又折返回来。
那两名杀手就算反应过来，想追上火车，也为时晚矣。
除非——
被成先生派来追杀他们，不止那两个人。
“这就对，咱们精诚合作，也许还能逃出生天。你放心吧，不会把你出卖，因为成先生摆明不会放过，卖你，自己也没好处。”
陈文栋冷冷道：“希望你言行致。”
凌枢：“你现在有什打算，还去南京吗？”
陈文栋没有回答。
那瞬间，他脸上流露出些许迷惘。
“所以才说，真巧。”
陈文栋说道，从棉袄里摸出把枪，再次抵上凌枢腰际。
凌枢：……
他嘴角抽动，试图和对方讲道理。
“陈兄，你自己也看见，成先生派来人那多，咱们这路还未必能安全脱身，同坐条船人，现在就内讧合适？”
凌枢扭头。
穿着女式棉袄，脑袋上裹着女子花巾陈文栋也正在瞅他。
凌枢：……
看见他惊悚扭曲表情，陈文栋难得扯扯嘴角，露出近似笑容表情。
“真巧。”
凌枢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铁嘴神算。
好不灵坏灵那种。
他买来票是三等票。
这年头火车，距离车头越近，环境越差，也越危险，车厢里弥漫股子煤烟味，站下去，头发衣服必定沾层煤灰。
不过这样地方，也更好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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