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唐与成先生无冤无仇,肯定不会冒着得罪成先生风险来帮,但这条命宝贵得很,还想多活几年,既然何幼安那边已经无望接近,只能委屈你跟走趟。”
凌枢打个哈哈:“陈兄,你是不是糊涂?跟岳定唐,充其量只是旧日同窗,再加上个上下级关系,根本就谈不上深交,他既然不可能得罪成先生,又怎可能为救,向你低头?你要是不肯坐下来好好谈,就算有心,也帮不你。”
陈文栋冷笑:“凌先生,你太小看自己,还记得,沈十七想干掉你那天晚上,姓岳出面对上沈十七,事后甚至还动用岳家关系,向沈十七叔父施压,寻常同窗旧谊,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步。”
枪口点点凌枢脑袋。
凌枢很担心对方不小心擦枪走火,那自己还真得壮烈交代在这里。
想去见成先生,挣出条生路,又怕成先生根本不肯见他,二话不说就直接送他去见死神;
既想通过凌枢,让岳定唐救自己命,又怕岳定唐分量不够,也不可靠。
进退两难,如履薄冰。
他虽然捏着凌枢性命,却也将自己性命交付于他人手中,杀凌枢,就等于断自己半生路。
很微妙关系,天平两端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余恨,何幼安三个字在他齿间嚼碎碾为齑粉,只怕到死都无法释怀。
凌枢道:“你觉得,何幼安是不是早就对沈十七有所不满,只是隐忍不发,在成先生出现之后,她才利用沈十七,攀附上成先生这棵大树?那她认不认识陈友华?”
陈文栋忽然道:“之前曾经听沈十七说过,那份死亡名单,好像涉及份情报。”
凌枢:“什情报?”
陈文栋:“你对这件事,好像很感兴趣。”
“你要怪,就怪何幼安先走步,本是过来找她,却扑个空,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是生是死,就看姓岳,对你看得有多重。”
说至此处,陈文栋嘴角微扬,勾起昏暗中略显诡谲弧度。
“大不,们起死,也总算
凌枢不怕他紧张,就怕他无所畏惧。
心中有恐惧,才会有下手弱点。
“陈兄,你顾虑,也能理解,毕竟都是有家有口人,就算没有,咱们大好年华,青春正盛,怎能无缘无故丧命,虽说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可也得等十八年不是?这乱世光景,十八年,谁晓得会投什胎,指不定连长大都没来得及,就活活饿死……”
“你说得有道理。”
陈文栋忽然道,他起身走近凌枢,将枪口顶上太阳穴。
凌枢:“那不然咱们聊点别?你老家哪里,家里几口人,以后有什打算?”
陈文栋果然闭口不言。
他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看似放松下垂,实则只要凌枢有异动,他立马就可以翻转手腕开火。
但凌枢知道,他内心很不安。
既惶恐于自己日日夜夜遭遇追杀,又满腔怨愤不平无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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