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三日,大年三十前两天。
那天是凌枢和杜蕴宁最后次见面。
但他并没有看见阿兰。
也许那时候阿兰已经告假离开,也许是杜蕴宁不想她在旁,借口把她支开。
这世上巧合
老管家苦笑:“夫人说,老爷不仁,她也不必守贞,即便偷情,那也是老爷逼。可依看,这些都是气话,老爷对夫人,终究还是念旧,否则这些年外面莺莺燕燕从未断过,老爷也没想过要另娶新人。只是老爷这性子……哎!也说不好,要是老太爷还在世,老爷必会收敛许多,不至于到今日!”
岳定唐淡淡道:“你家老太爷还活着时候也管不好他,即便在世,他年高老迈,又能奈何?小时候觉得他是独子,难免更宠爱些,哪怕犯些小错,也都可以容忍,久而久之,小错变成大错,容忍度也跟着升高,最终误人误己。”
袁秉道不算什好人,他在四川时候,也从未为四川百姓做过件好事,反倒是利用手中权力,搜刮不少地方财富,就连这笔从天而降黄金,他也没有想过拿出来行善,除分给手下小部分,其余全都中饱私囊,如此落得今日下场,袁家家破人亡,也算应有之报。
只不过这些未竟之言,在面对老管家时候,岳定唐没有再说出来。
管家自己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面对现实罢。
“你们家夫人出门时候,阿兰有没有跟着?”
“有时跟着,有时不跟。”
“什时候跟着,什时候不跟?”
“想想……夫人出门赴宴时候,不让阿兰跟着,曾听见她对别人说,阿兰不会说话,怕去失礼,被太太们笑话。早年袁家还有个阿青,略通文字,说话也机灵,夫人出门都爱带着她,但后来袁家日不如日,都让老爷抽大烟给败光,阿青是自由身,也就离开袁家。”
老管家果然上年纪,絮絮叨叨,说起来就容易离题万里。
两人相对无言之际,凌枢打破沉默。
“你们夫人最后次带阿兰出去,是什时候,你可还记得?”
管家苦思冥想,不确定道:“仿佛是二十三号。”
凌枢:“别仿佛,你再好好想想。”
管家:“想起来,确是二十三号,因为那天阿兰来找,说想趁着跟夫人出去,顺便给自己买点过年东西,所以跟告个假,晚回来些。她这多年来,过年也没说给自己买点什,瞅着她挺可怜,就答应。”
凌枢不得不提醒他:“你还没说,夫人什时候才带着阿兰?”
老管家:“夫人有时候出门买东西,需要人帮忙拿着,像是去百货公司,或者是约好友,就会带上阿兰。”
凌枢:“她约什好友,你记得吗?”
老管家:“不敢过问这些,但有回她和老爷吵架,老爷说很难听话,说她根本就没有什好友,全是去见*夫偷情借口。”
凌枢:“那你家夫人是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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