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差点提不稳手里灯,他头也没回,反倒往前几步。
“您就别吓唬,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杀害夫人凶手,她又怎回来找!”
凌枢森森笑:“你意思是,你知道谁是杀害凶手,对吗?”
他特意将声音压低,捏出几分阴柔尖细,慢慢悠悠,乍听还真有几分杜蕴宁生前说话强调。
老管家膝盖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就跪倒在地。
在岳定唐目光逼视下,他声音越来越小。
“你在说谎。”
岳定唐淡淡道。
“你家夫人根本没说过这句话。还有,刚才你在编造袁家闹鬼故事时,明显也在说假话。”
“哪里敢骗二位!”老管家争辩,“夫人她生前确……”
他疑心凌枢眼花看错,又或者就是故意在耍自己。
再看凌枢,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就跟刚才出声人压根不是他样。
“二位先生……”
老管家站在门外,提着灯伸长脖子往里探看,却死活不肯踏进步。
“你们看好吗?需要灯吗?”
他对凌枢是否信任。
要是他觉得凌枢在开玩笑,可能压根就不会动。
岳定唐动。
他立马抓着楼梯扶手往前跃,后腰重重撞在楼梯扶手上,脚步踩空,人跟着往下摔好几阶,直到楼梯口才站稳。
煤油灯从他手上跌落,碎地,登时熄灭。
“没没,不知道,什都不知道!袁家是真闹鬼,不信您问他们,袁家下人,还有巡捕房长官,个个都说看见,这哪里是个人能生编出来!”
凌枢蹲下身
“刚才看见她。”凌枢忽然道。
语调幽幽,飘忽轻淡,如夜里口凉气,冲着老管家吹去。
后者吓得激灵,还未反应过来,又听见凌枢说道:“她刚才就穿着睡裙站在房间里,还像生前那样漂亮,唯独脸色阴惨惨,嘴角还流着血。”
他直勾勾盯着管家,又似乎落在管家身后某点。
“不信,你回头看看。”
寒风里,佝偻背脊战战兢兢,像随时会被这冬夜压塌。
“刚才,你进过屋子?”岳定唐走出去。
老管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样。“直站在外面,听见有人在里头大喊,才走近几步看看。都给你们说过,这屋子,夜里还是别来好!”
凌枢:“就算屋子不干净,那也是你家老爷和夫人亡魂,别人怕还情有可原,你怎吓成这样,难道你做什亏心事,才不敢见他们?”
老管家欲言又止,面露难色:“夫人生前,不怎待见们,有回,她与老爷吵完架,还说,说袁家把她半辈子都耽误,她就算以后做鬼,也不能让这里每个人快活……”
在他扑下来之际,凌枢早就跳离好几步远,压根就没有被波及,完好无损地束手站立在旁。
岳定唐:……
他顾不上去摸自己剧痛老腰,回头就往上面看。
外面微光倒映出枯枝摇曳,张牙舞爪,形似人状。
什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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