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来请。”
凌枢肉眼可见地舒展身体,整个人如同重获新生。
“来份龙虾烩面套餐,甜品就要芝士千层,
侍者笑道:“们老板说,大过年,家家户户肯定都关门,但肯定还有不少人没能回去,好歹这有个遮风挡雪地方,给客人进来小憩。”
凌枢:“那你们不也回不家?”
侍者:“们都是家里没亲人,或者只身来到这里闯荡,幸得老板收留,大伙吃住都在这里,倒也方便。”
两人说话当口,岳定唐已经点好餐。
“要这个套餐吧,炭烤西冷牛排,七成熟,甜点就要蜜瓜冰淇淋好。”
作为远东最繁华城市,上海除夕与中国其它地方并没有什不同。
天还未黑,街上就已行人寥寥,现在外面更加安静,好像瞬之间,全上海所有人都藏起来,不肯冒出个头。
新月咖啡馆倒是敬业,还坚持开门营业。
那头有个侍者提着篮子面包走出去。
凌枢扭头看,瞧见他站在路边,在给几个乞丐分发。
“今天是大年三十。”
刚进门,他就听见岳定唐道。
凌枢脚步微微顿。
要不是岳定唐提醒,他还真忘今晚是除夕夜。
因为被卷入这桩案子,也因为杜蕴宁死,这两天来回奔波,凌枢差点都忘今天出门前,姐姐凌遥叮嘱他晚上定要早点回去吃团圆饭话。
“好先生。那这位先生,您要点什?”
凌枢沉吟不语,侍者也不敢催促,就在旁耐心等候。
岳定唐瞟眼,他发现凌枢跳过主食套餐那页,直接翻到最后甜品单点部分,眼睛半点没挪动。
时间分秒过去,凌枢就像那伫立于蜀山之巅,等待倾城剑出鞘高手,敌不动,不动,木雕也似,地老天荒。
岳定唐看不下去,终于打破沉默。
“先生,这是菜单,您二位先看看,需要话按下桌上服务铃即可,会马上过来。这是柠檬水,温热,先解解渴。”
他们刚进门,就有两名侍应生迎上来,主动接过他们帽子围巾外套,又将他们引到宁静隅,点亮桌上蜡烛,奉上餐单。
岳定唐打开略略看眼。
纯粹西餐在中国很难得到所有客人青睐,即使这里是公共租界,所以这间新月咖啡馆也不例外,餐单上都是中西结合西餐,譬如番茄鸡蛋牛肉意面,他是绝不会点这道菜,但可以想象,这道菜肯定会有不少客人点,否则老板不会直留在餐单上。
“你们大年三十都不关门吗?”凌枢问侍者。
现在家里肯定已经做好大桌子菜,姐夫估计也已经下班回家,两人围坐桌前,唯独空凌枢那个位置。
但如果这件案子没能尽快找到真凶,将其绳之於法,只怕凌家还会更加不得安宁。
反正现在还有个岳定唐在,等会儿回去,拿他当借口就好。
咖啡馆里冷清寂寥,就只有桌洋人在用餐。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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